“无须担心。”皇夏生摊手挑唇,表情神秘暧昧。“冯达朗租借的,是皇家最荒凉没人管的地带,谁要到了那儿、偷做些什么事,不会有人知道的……”
临行前,蓝馥阳才知道,冯达朗一直想商借的拍摄地点,就在皇家!她太置身事外,几次开会均没参与,这消息还是从皇宇穹的长辈——皇夏生嘴里听来的。
蓝馥阳回到十九楼未及两分钟,隔壁房的冯达朗随即接到皇夏生打来的电话。
所有事情安排妥切,排上行程了。他们得即刻出发,前往皇家,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冯达朗的团队忙着收拾行李,房里房外,脚步声来来去去。
退房的通知、早点茶时间要起锚的船……
皇家人的时间宝贵,不容浪费,行事效率快得让人感觉备受逼迫。
蓝馥阳换好毛衣、牛仔裤,刚穿上第二只皮靴,电铃就响,催拉她的双脚小跑步,去应门。
“我来接你。”嵌墙小萤幕里的影像递出这句话,好像知道她已来到门边。
她打开门。他看着她,那眼神仿佛他们好久没见面,明明他们分开不到一刻钟,她的长发还乱着,妩妩媚媚地乱着,昨天起就没整齐过。
“我还没整理行李。”她说,美眸瞅着他,缓缓退一步,转身跑开,长发飘飞起来,身上橘红渐层的毛衣映入男人眸底闪动如火。
皇宇穹在门口等着,不进房了。进房恐怕耗费太多时间。
他说:“只需收拾重要的文件。”
蓝馥阳听见了。她正好站在起居间餐桌旁,拿起水晶酒瓶压镇的纸张。
事情处理好了。
今夜2319
忍不住重复阅看“等待太阳”便条纸上的工整字迹,和他的为人一样,不紊不乱。
倒是她,她在弄乱他的行程表。字条写着「夜”,她迎着晨光走向他。他说事情处理好了,她到现在还没签上名。
蓝馥阳回眸。皇宇穹依然在门口,没多走一步,目光也没移动,直勾勾对上她的眼。
“你有笔吗?”
他抬起手,从西装外套前袋拿出笔来。她要什么就有什么。
蓝馥阳缓转身体,正对皇宇穹,愣愣出神。他什么都准备得好好的,她还需要想什么?他拔开笔盖,她的脚步挪动,走了过去。
就在靠墙的玄关桌,没椅子坐,他一把笔放到她手心,她中魔似地俐落顺畅,签妥文件。
“你自己留一份。”皇宇穹交代后,取走其他的,收进公事包。他哪是魔,他是处处为她设想、帮她弄回自由身的律师。
“嗯。”蓝馥阳点头应声,本欲将自己这份托他保管,一转念,作罢,迳自好好折齐。她说:“等我一下,好吗?我收拾个东西……”
皇宇穹看着她注视离婚协议书的侧脸,沉声道:“我在这里等你。”
蓝馥阳双掌交握着折好的文件,旋足进房。
她的行李没多少,重要的只有相机,但也很少使用。这些年,她被拍较多,还没找到自己想拍的东西。她得想想,她真正想拍的是什么。
“馥阳!”冯达朗经起居间相通的门过来了。
“什么事——”回应声从门外来。
冯达朗一转头,不悦指数上升。
“你叫我吗?”蓝馥阳穿上毛皮大衣,戴了墨镜,背着自己的摄影器材箱,一手拉着滑轮旅行箱,走出卧室双折门。
她的样子像要与人私奔……这是笑话,那男人是她丈夫,合法的,说什么私奔!冯达朗暗骂一句该死的嫉妒心,竭力使语气听起来一如平常。“旅店的行李推车来了,你的行李一起上架。”
“那么,就麻烦冯大师了。”皇宇穹原本不打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