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求求你们,不要过来,不要……」
白如晴死命的拨开黏在她指间、发间的小小虫儿,却怎么也阻断不了它们绵密的攻势。
蚕室里成千上万的蚕儿都像长了翅膀一般,拚命的向白如晴蜷曲的地方蠕动。任凭她怎么闪躲、怎么把自己的身体缩到最小,那些疯狂的蚕儿都能找到细缝钻到她身上。
「不要!救我啊……子阳哥哥……」
原本在睡梦中挣扎的白如晴被自己的尖叫声吓醒,浑身冒冷汗的睁开眼睛。
环顾四周,逐渐清醒的神志确定了自己仍然待在安全的闺房里。白如晴猛然坐起身,看见枕头上的布巾早已经被汗水湿透。
轻掩着嘴,白如晴没有忽略梦醒之前的最后一瞬她说出了什么!是的,她唯一想到的求救对象只有一个——
那就是她拚命闪躲的公孙子阳。
重重的抹去脸上湿冷的汗水,白如晴像是跟自己赌气一样,即使搓痛了细嫩的小脸也不停手。
「我不怕,我才不怕那种东西。」像是要催眠自己一般,白如晴大声的跟自己说话。
但是,她却没有忽略从眼眶里慢慢流出的液体——
那依旧是害怕与软弱的证明。
白如晴心里明白,她不能怪她爹选择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证明一切。因为对手就是拿她的弱点开刀,而她也应该为自己没有毁坏失败品的疏忽承担责任。
只是她好担心她没有能力去承担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呜呜呜……」原本是无声的轻泣,却在无助的折磨下,哭得愈来愈声。「子阳哥哥,我好可怜……」
像是寻找亲娘的奶娃,白如晴在最脆弱的时刻,溢出口中的名字还是她最需要的那个人。
终于被释放的情感击溃了辛苦伪装的坚强,在只有自己的空间里,白如晴再也不用顾虑别人的眼光,更不用在乎对父亲的承诺,她放声大哭。
「我讨厌蚕!讨厌!讨厌!讨厌!呜呜呜……」
哭吧!白如晴允许自己大声的哭。因为过了今夜,她又必须收藏起最深、最真的恐惧,逼迫自己用成人的方式去面对接下来所有的挑战。
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正当白如晴哭得声嘶力竭时,门口传来了公孙子阳急切的询问声音——
「如晴,你在哭吗?你还好吧?」
她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傻了,原本伤心的泪水都停留在脸上乖乖不动。
听到屋里原本大鸣大放的哭声突然暂停,公孙子阳着急得顾不得男女之别,开始用力的撞门。
「如晴,你怎么了?你开门啊!不要吓我,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砰!砰!砰!」紧紧阖上的门板剧烈的摇晃着,发出的噪音很快唤醒白如晴的神志。
「天啊!他在拆门啊!」白如晴害怕的掩嘴轻呼。
担心公孙子阳再这样继续破坏门板下去,会把金纺世家所有的人都吵醒,她赶紧起身开门。
「如晴,你还好吧?」
一见到白如晴哭得红通通的双眼,公孙子阳就知道自己这一句话真是白问了。
「我………我……」白如晴凝望着公孙子阳因为她而焦急不已的脸庞,她不想说谎话骗他,更不想说实话吓他,所以她只好呆呆的看着他。
但是白如晴从不曾发生的呆滞,却让公孙子阳顾不得任何礼教的约束。他担心的捧起了她梨花带泪的小脸,想从她脸上的表情观察出白如晴心理的状况。
「怎么哭成这样?」
过分的亲密让白如睛从难过的情绪快速转变成害羞,她静静的羞红一张小脸,脑袋里根本找不到任何辞汇回答他。
而公孙子阳似乎无视于她的羞窘,还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