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循哥!」
霍地,在鸟语啁啾中,一抹清亮的娇嗓划破空气里的寂静。
属于姑娘的嗓音直直闯入耳中,巫循猛一张眼,睡意全消,精神在瞬间抖擞。
他差点忘了,今日有更重要的事得办。
昨晚他和雪蝶儿一同掉进溪里,衣物尽湿。
参加「跳月祭」前他没料到自己会留下,包袱还留在客栈里,现下他根本无衣物可换洗。
夜又深,他只能将衣物晾在木栏外吹风,光着身子便在她让出的这间房歇下。
偏偏晨时一场小雨,坏了他的打算,想来他晾在栏外吹风的衣裳,铁定湿得更透彻。
思绪一回笼,他深怕雪蝶儿会被他一丝不挂的模样给吓着。
巫循裹着薄被奔出堂屋前的别致的小廊,低头探看,眼底便映入姑娘窈窕的身影,正往木楼顶层走来。
他见状,连忙扬声惊间。「你上来做什么?」
「我想阿循哥的衣裳还没干,所以特地到千月家帮你借了套衣裤。」她边走边回应,轻盈的脚步伴随着铃音。
听她的声音节节逼进,巫循的语气出现难得的慌,只得先退回屋内,行径犹如见不得人的小贼。「你搁在小廊前就行了。」
「不行!这儿没汉人的衣裳,我可是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千月家,向苗大哥借了男子的衣物,没有我帮忙,你是不会穿的。」
巫循懊恼地微蹙眉,思索了半晌才道。「你同我说怎么穿就好了,真穿错了,你再帮我。」
「好吧!」雪蝶儿心想,铁定又是她的阿循哥,守着中原那套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不让她帮忙。
暗叹了口气,她听话地将青色布衣裤,搁在小廊前,一放好便回身坐在上顶层的木梯口,以「口」指点他穿好衣服。
半盏茶过,巫循英姿焕发地出现在雪蝶儿面前。
「怎么,这么穿没错吧!」
雪蝶儿回过身,满意地点了点头,挽着他的手连忙道。「爹爹就要出门巡视,咱们得快点,要不又要拖到晌午了。」
巫循一怔,语气有掩不住的惊讶。「你同你爹说我的事了?」
她轻轻地摇摇头,眉间透露着莫可奈何。「他昨儿个就说今天想见你,只是神神秘秘的,好似藏了什么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
一直以来,爹爹都只把她当还没长大的小女孩儿。
瞧着姑娘暗自生气的模样,巫循唇角浮现些许笑意,瞬间有些明白雪啸天的想法。
雪蝶儿是苗寨里最美的花,对这个唯一的掌上明珠,必定是宠爱有加,有了雪凝儿与兄长的前车之监,雪啸天对他必定心存戒备吧!
「阿循哥,爹爹同你说什么秘密,你一定要告诉蝶儿,不准瞒我,知道吗?」她威胁地开口。
巫循语重心长地开口。「有时无知反而是一种幸福,知道吗?」
因为兄长的死,带给家里的冲击,让他的想法远比一般同年的孩子还早熟。
相对的,懂更多,烦恼也更多。
他相信,雪啸天绝对与他一样,希望雪蝶儿永远保有她纯真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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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边说边聊,脚步未定,雪啸天杵在主堂前,慢条斯理地理着衣领、袖口的身影便落人两人眼底。
「爹爹早。」
「寨老。」
厉眸淡瞥了两人一眼,他转向女儿。「蝶儿,你先出去。」
语落,他瞥向巫循一身苗家男子的装扮,心里顿时百感交集。
眼前的男子正派温文,俊逸挺拔,是妹子在女儿八岁时,亲自为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