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猜到朱恒在太后那边听训,曾荣也没法过去,只能惴惴不安地坐下来静等。
不过因着有外人在,曾荣没进书房也没进卧室,而是坐在堂屋的圈椅上,手里的盒子放在了旁边的高几上。
饶是如此,甄晴见她不请自坐,俨然把自己当成半个主子,心下仍有几分不喜,遂转身吩咐小路子给曾荣上茶,且用的还是“客人”二字。
偏曾荣此刻心思都在琢磨朱恒会如何说服太后上,没大理会甄晴说的“客人”二字,直至小路子用托盘端着一盏茶和两碟子小点心过来,曾荣才把心思收回来,问道:“二殿下出去多久了?”
“有小半个时辰了。”小路子低头回道。
“这么长时间,可知是为何事?”曾荣故意问道。
这次小路子没回答,而是低眉往甄晴那边瞟了一眼。
甄晴见小路子不吱声,倒是大大方方地说道:“是和我有关。”
继而,甄晴说,昨日王皇后和皇贵妃等人来向太后请安,说到朱恒生日,问有何安排。
因着往年朱恒的自我封闭,他的生日一般不大肆庆贺,只有太后过去陪他吃顿面条,顺带把众人给他的礼物送进去,而那些礼物,朱恒自己基本不闻不问不拆也不看。
可今年不同往年,今年朱恒不但走出储华宫住进了慈宁宫,他还入了皇上的眼,被皇上带着上了祭祀台带着去泛舟游湖,也被皇上带去国子监听辩学,这可是连朱悟都没有的待遇。
为此,后宫的女人们自是不敢再像以往那样轻视这位轮椅上的嫡长子了。
当然了,这个提议是王皇后先开口的,她是皇后,是后宫之主,也是朱恒的嫡母,自是更该关心这位残缺的嫡皇长子。
还有一点,自打中秋过后,她明显感觉到童瑶针对她的小动作多了起来,先是找各种理由霸着皇上,后又是对她的各种安排阳奉阴违,甚至拉拢别人挑起后宫的争端,再一个就是后宫有位昭仪怀孕八个月时突然早产了,孩子大人都没有保住,是一个男胎,女医至今查不出具体缘由,最后御医查看了她的日常膳食清单,说可能和她的膳食有点关联。
不光孕妇,后宫所有嫔妃的膳食均是皇后掌管的,因而,御医的话一出来,王皇后是百口莫辩。
好在太后对她还是挺信任的,亲自为她撑腰,还为她找了不少旁证,列举了不少早产的各种原因。
因而,就当投桃报李,王皇后想着热热闹闹地给朱恒过个生日,也让太后老人家欢喜欢喜。
再则,此举也算给朱恒拉点仇恨,省的童瑶那个女人最近总盯着她。
王桐也不傻,从中秋后童瑶霸着皇上不放,她就猜到准是太后的那对玉镯和那句让她再生几个儿子的话刺激到童瑶了,所以这些日子她也一直在想着应对之法。
只是王桐没想到的是,她刚一提出要大肆给朱恒庆生,童瑶居然当即附和了,不但如此,童瑶还提出朱恒的年龄不小了,十七岁了,该成亲了,就算暂时不成亲,也该放两个人在他身边,这是宫里的惯例,皇子满十六岁可议亲,议亲之前,可先放两宫女随侍。
王桐自然清楚这是宫规,可朱恒不是一个正常人,之前那样就不说了,这半年朱恒不是生病就是陪太后出去避暑,好容易安静了两个月,她自己身边又出了一摊子事,这事她还真没顾上来。
故童瑶一说,王桐忙把话接了过去,“回母后,是儿媳的错,儿媳这就命人把这事安排上。”
说实在的,王桐也好奇,她也想看看朱恒究竟能不能做个真正的男人。
太后自然清楚这个孙子的脾气品性,她自己身边的女人送过去都被退回来,更别说皇后给他安排的女人了。
可若是一味由着朱恒任性,对皇后对朱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