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吓了一跳,待看清是顾炎时,火气一下就起来了。
“你干嘛?”
男生没想到她态度这么差,愣了愣,而后讪笑道,“我就是想来感谢一下你,你刚才讲的那些,是给何庭静听的吧。”
白了他一眼,安然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别这么自作多情,我只是不希望再有像她那样的小姑娘想不开寻死觅活,跟着担责任。”
“哈,安然,你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你叫我什么?”安然转过头去,气得声音都变了。
“安然。”凑近她,顾炎笑得灿烂,眼睛里都是小星星。
“.......”安然干脆也不理他,自顾自往前走。
“可是安老师,我觉得你刚才说的那些有一点不对。”
“哪儿不对?”冷哼一声,回完又觉得后悔,她就不该搭理他。
“你说地球没了谁都一样,婚姻和言情小说不同。”双手交叠在脑后,他比她高了那么多,影子比她长了一大截。
他可是认认真真听了,一字一句都没落下。
“小屁孩儿懂什么,你结过婚么,你知道什么叫婚姻?”安然不屑,好像因为太久没跟人争论过了,说完之后仍不解气,“你就是自视过高,觉得谁失去像你这样有钱的二世祖都会扼腕叹息,比如何庭静就是其中之一,呵,我劝你好好找个人问问我刚才讲的,她喜欢你也不过是取悦自己而已。”
顾炎对她的恶语相向已经习惯了,语气依然悠然,“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倒是愿意取悦自己,这就说明她这种人永远不会真的为谁而跳楼,也不会得抑郁症,因为她凡事只求自己高兴,不钻牛角尖。”
“可是安老师,你为什么就不让自己高兴高兴呢?”
被他一句话问住了,安然站定,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
“我觉得你.....太悲观了,为什么要这么想呢,女孩子总要对爱情抱有期待吧,而且你的人生啊,还有无限可能啊。”
握了握拳头,安然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她扬起头,对着顾炎道,“你懂什么!你明明就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没有经历过我经历的一切,隔岸观火永远不等同于身临其境,你有什么资格来劝我呢?”
“你家境优渥,二十几岁依然活在象牙塔里,不愁吃不愁穿,所以你不会知道社会险恶,人心不古,也不知道一个女人如果离婚未育是什么样,有个孩子带在身边又是什么样,再婚对方没有孩子是什么样,有孩子又是什么样。
“我的人生有什么可能,我有念念,就不能以自己的意愿活着,我需要考虑她的感受,考虑她是否能过得好,过得开心,否则的话我不会去冒这个险,她能接受、我也喜欢并且喜欢我、还能够走到一起的,符合这样条件的人少之甚少,有什么无限可能?!”
说到最后,安然已经有些哽咽。
她缓了下,继续说着,“不要用你的优越感去衡量周围的一切,众生皆苦,你要感谢你命好,生在了这样的家庭,才能成全你的自私幼稚。”
言毕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顾炎一个人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他只是想开解开解她,怎么就被骂了呢。
安然还是忍不住哭了一场,然后才回到家。
今天下课晚,所以她把念念放在了姥姥家,只是没想到她回去的时候,姥姥睡了,念念却还没有睡。
“妈妈,你怎么才回来。”小孩子看见安然,兴奋地不行,一点儿困意也没有,从被窝钻出来,像是要跟她玩儿躲猫猫。
“妈妈今天上课了,你快睡吧,妈妈洗个澡就来陪你。”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安然挤出个笑脸来。
“妈妈是给顾炎哥哥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