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桌子,有些桌子脚都已经断了。角落里,还堆着一些废弃的锅碗瓢盆,尤其是那两旁的小屋玻璃上,那早已泛白的喜字还在那没精打采的粘着。</p>
落叶、枯枝,倒下来的砖块,碎瓦,还有那些随处可见的蛛网和藤曼。林海峰心想,这样的地方,要是拍个鬼片,压根都不用布景,自己裹个白床单往这儿一站斗能吓死人。</p>
“过来,”查文本忽然回头拉着他开始往里走,一直走到那屋檐下,只听他又对着那空气道:“我一个朋友,过来掏完喜酒喝。”</p>
“来,海峰,把份子钱上了。”</p>
“哦,哦……”林海峰连忙点头,他从兜里掏出了那叠冥币,在查文本的示意下,放在地上用打火机准备点了。</p>
“慢着!”查文本又递给了他一根针道:“把中指扎破,把血先滴到钱上再烧。”</p>
林海峰只能照做,扎破中指挤出血的那一刻,那种刺痛感忽然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他可不是一般的普通人,他是拥有两家工厂的成功人士,见过的人多,听过的事儿也多,怎么自个儿今天也开始干起这种看起来莫名其妙的事情来了。</p>
不过这想法终究还是一闪而逝,很快,他又恢复了思绪。</p>
一滴,两滴,三滴。血滴在冥币上,染红了那黄色的纸。他抬头看着查文本道:“这样可以了嘛?”</p>
查文本点了点头,林海峰这才把纸钱给烧了。</p>
这时查文斌又道:“人家问你名字呢,怎么写?账房先生要上礼单。”</p>
林海峰只好道:“双木林,大海的海,山峰的峰。”</p>
“好嘞,过去坐吧!”当查文斌拽着林海峰转过身的那一刹那,林海峰双腿一软,险些就从那屋檐下的台阶上滚了下去。</p>
只见这时,那原本破败的院子整个焕然一新,到处张灯结彩。院子的正中,整齐的摆放着四张桌子,其中有三张都已经坐满了“客人”。</p>
这些“客人”全都脸带微笑的看着他,那种微笑,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是一种死气沉沉,充满了幽怨的笑,像是有人强行拉开了脸颊两侧的肌肉,无比的假。再看那桌上,确实是有不少菜肴,不过却不像那个出租车司机描述的那般都是元宝蜡烛,而全是一些霉烂生蛆,早已腐败不堪的东西。</p>
“来,这边坐。”</p>
查文斌拉着已经根本走不动道的林海峰去到了第四张桌子,此时的林海峰脸色一片惨白,浑身的冷汗不停的嘀嗒着。</p>
这时,又有人过来上菜了。和那些桌上的一样,全是那种模样的食物,散发着无比的恶臭味。林海峰只看了两眼,便忍不住翻过身去想吐,可查文斌却在他的手腕上某个穴位狠狠掐了一下,顿时那股恶心的感觉消失了。</p>
查文斌小声道:“给主人家一点面子,等新人过来敬了酒,我们就可以走了。”</p>
不多久的功夫,还真就有一对新人从屋里出来了。那新娘子,新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