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乡里,屋里已经生起了火,梁惠凯心里一乐,这个宫恒事事周全呀,比大小姐牧颖强多了!还没有仔细看净水瓶呢,如果是真的,最少值三四百万,也是个大漏。
这么想着,梁惠凯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心态变了。若是过去,恐怕在路上早已迫不及待的看个明白,难不成现在有钱了,几百万已经激不起心中的波澜?看来钱会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一个人的行为,尤其是他这种涉世未深、初入江湖的人更是这样了。梁惠凯不由得感慨不已,刚有钱就这样,以后千万不能迷失了本性。
梁惠凯暗自摇头,拿着净水瓶坐了下来。在那家店里,他首先注意的是口沿有一道不规则的酱口,透过酱口可见其胎的白色,这是因髙温下釉流动迅速而形成的,既是黑定的缺点,也是它的特点。以现在的制作工艺,想做出这种特点还很难呢!所以,他一上来就断定是定窑黑釉。
坐下来仔细一看,胎质坚密细腻;釉色透明,柔润媲玉;器薄如纸,轻轻叩击声音如磬,完全符合定窑的特点。底部的特征也对,这是黑定的另一个主要的特点,就是施釉不及底。所以,黑定的底部都会露出胎的原色,胎质洁白,瓷化程度较高,黑白对比,强烈的色地反差为黑定增添了神秘的色彩。
虽然定瓷贵为宋代五大窑,但却是民窑,不过,黒瓷的产量不足其百分之一,珍稀程度自是白瓷不能比的。没想到时隔不久又能遇到黑定,梁惠凯沾沾自喜,或许是自己捐款感动了上天?可这善有善报来的也太快了吧?哈哈!嗯,说不定在这个定窑的故乡,还有好多宝物蒙尘,等着去发现呢!
正得意洋洋,牧颖站在门口“棒棒棒”敲了几下。再次看到她,梁惠凯感觉顺眼多了,说道:“门开着,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吧?”牧颖面无表情的走进来说道:“我觉得咱们还是先做正事,比如,选购设备,找施工队建厂房,等等,这些才是主要的,享受要放到后边。”
又被教育了!梁惠凯讪讪说道:“好!只是选购设备的事儿我就不参与了,我也不懂,你看着做。如果需要我帮忙,可以帮着把厂房的地基做好,这个我擅长。”牧颖说:“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说好的要监督、监管,怎么能当甩手掌柜?”
梁惠凯笑笑说:“像你这样两袖清风、克己奉公,而且工作认真负责的领导,还用监督?组织相信你!”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牧颖小脸一红,嗔道:“别油嘴滑舌!这是工作,必须要符合程序,全程参与。”梁惠凯只好说道:“那好吧,我可以给你当保镖,看得起我的话也可以给你做司机,仅此而已。”
牧颖忽然对梁惠凯手中的瓶子产生了兴趣,脸上也有了笑容,问道:“你手中的是什么?”还有共同语言了?那感情好!梁惠凯说:“给你看看?”说着就推到了她面前。牧颖拿起来像模像样的看了看,问道:“多少钱买的?”梁惠凯说:“五千,亏了吗?”
牧颖说:“懂个皮毛!我家的一个叔喜欢倒腾这些旧玩意儿,卖给我?”梁惠凯一乐,还想捡我的漏?问道:“你想多少钱?”牧颖说:“难不成你还准备赚我的钱?”梁惠凯说:“你也不能空手套白狼啊!不过,你要是能说出一二三来,咱俩再议。”牧颖问:“这么说你懂了?”梁惠凯哈哈一笑,说道:“我也只是略懂。”
牧颖说:“是真谦虚?那我说说。你这个叫黑釉玉壶春瓶,唐代寺庙里用,宋代被用来盛酒,元代一度为装饰陈设用。但是元代逐渐开始有了变化,一是颈部变粗,二是多为青花,绘有图案。如果是真的,你这个可能是宋代的,对不?”梁惠凯赞道:“了不起,说的一点都不错!还有吗?”
“这些都是听我叔讲的。本人有个特点,过目不忘,博闻强记。”牧颖被梁惠凯欺负了一上午,终于找到了自信,不禁有些得意。说着说着,忽地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