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白起坑杀赵人降卒四十万,不仅仅是因为担心放回赵国,再与秦为敌,还有这么一个原因吗
所以说,吃人是不对的。
“舅公,粮食衡来了”张仲刚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他回头望去,是其中一个爵位为公士的老人。
如果张仲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叫他表兄。
他的母亲是张仲母亲的堂姐,年龄相差了接近三十岁。
所以,张仲这个和他相差四十几岁的小孩子,便也成了他的同辈。
他孙砸还得喊张仲舅公。
就像他现在喊老人一样。
老人先是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不远处堆积在一起的粮食,想了想说道。“再去衡些粮食,算吾家的。”
“唯。”
张仲也跟着看了看左右,壮男子都在有条不紊的搬运石头,妇人们夯土也是夯得热火朝天。
而那两个和叔公差不多年纪的老妇人,正转身朝着里中走去,她们,要再去搬些粮食。
至于另外一个老人,也已经在泥土上将灶砌好了,此时,他正单手拎着一个足有两米方圆的大釜,往灶上放去。
是的,单手。
这是张仲在里中最常见的一幕,一些在前世需要几个人抬的东西,这些农夫,几乎都是单手就拎起来了。
简直可怕。
老人站起身,看了一眼那大釜,说道。“釜洗干净些,莫要留泥沙在里面。”
“羹煮烂些,多加点栗米和野菜,莫要清汤寡水。”
“唯。”
老人开始向前巡视,看向那些正在做活的民夫。
张仲也跟着老人移动,他没有组织古时候民夫的经验,跟着老人能学到很多东西。
比如。
“汝是晨间未吃饭吗”
“要不要乃公让你午间也吃不了饭”
被骂的汉子丝毫不敢反驳,连滚带爬的拖着石头走了。
“做活偷懒的,汝须得好好看管,不得留情。”老人转过身,看着张仲严肃的说道。“此时在里中他尚且偷懒,若是在军中,他的人头,便是震慑民夫的器具。”
张仲看了看远处正在拖石头的汉子,点了点头说道。“唯。”
“切记,慈不可以掌兵。”
“唯。”
“汝留得情面,须知,军中是不留情的。”
“出征在外,上至都尉裨将,下至普通士卒,统军将领,无不可以斩之。”
“汝此时帮他,便是害了他。”
“身死人手,便是汝之过也。”
“仲儿谨记。”
老人的脸色开始缓和起来,他拍了拍张仲的肩膀,轻声说道。“汝公,父兄皆早亡,汝是我看着长大的。”
“前些年,教你军中行进,教你长枪突刺,盾防剑击,汝皆不愿意学。”
说道这里,老人的声音却又大了起来,有了些怒意。“只每日里仗着勇力,在里中为非作歹。”
“若非叔公还有些家财,你早就把汝家的宅子都赔出去了。”
那都是前身干的,张仲默默的吐了个槽,但这个锅他还真的就没有办法不背。“是仲年少不知事。”
老人看着张仲,看了好一会儿,方才开怀大笑,仍旧宽阔有力的大手在张仲的肩膀上使劲拍了拍,笑着说道。“吾央昔日军中同袍以身高量汝成年,却是做对了。”
“汝比以前,却要懂事多了。”
我就说怎么莫名其妙就成年了。
原来是你干的
果然,有些人表面上慈祥和蔼,背地里却不知道干了多少好事。“叔公对仲儿的好,仲儿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