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如青丝暮成雪。”
剑势犹如黄河之水,倾泻而出,仿若真的从天上而来,不带一丝痕迹,起兴落于天外,随着大河之水从天而降,一泻千里,东走沧海,如此壮浪景象,并非肉眼可以穷极,但却都融汇在这一剑之中。
岑参之看到了前半剑,便已经心神已为之所夺。
他从这剑法之中,窥见了与自己极为相似的东西,那便是贯穿剑意之中的诗情,钱晨并未出声,但他仿佛已经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如此悠悠叹息道“君不见,大河之水天上来”
那层层剑气,尽数被这如大河之水的一剑,尽数破去。
下一瞬,便是剑光回转,时间在这一刻凝滞,仿佛将人青春至衰老,红颜白发的流逝,浓缩在了一瞬间,剑光仿佛已经突破了时空,快至不可思议。
“朝如青丝暮成雪”
岑参的剑光尽数被破,两人交手的剑气叫整个颁政坊为之一肃,两道剑光交接之时,极尽变化,纵然岑参略逊一筹,剑势却也将整个颁政坊笼罩,那如飞雪一般的剑意被大河破去的时候,飞散的剑光叫坊内稍有修为的士子,鞘中长剑都散发出寒意。
不远处,龙兴寺的一位老僧抬起头来。
他已不见老人所有的那种慈祥缓和的神色,而是被剑意所刺,平和的神色被破,瞳孔微微收缩,双目刺痛一般的眯起,只因两人交手那剑光之盛,剑气之锐,已经叫他未曾见得,便有如芒在背之感。
“阿弥陀佛长安何时来了这般的剑术,其中一人,只怕已经堪称剑仙了”
钱晨的剑势一触即回
岑参收剑之时,双手却在几不可见的微微颤抖,他压制住手中长剑的颤动,低声道“你为何不继续”
钱晨收剑笑道“兄台不是只是要试一试我的剑术吗如今已经试过,何必再伤和气”
岑参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若是向裴将军学剑的弟子,都有如此剑术,我输的当不冤”他说这句话,便隐隐有了认输的意思。
岑参最后叹息道“只可惜,没有听完那一首诗”两人的剑法,皆有相同的浪漫飘逸,因此却有惺惺相惜之意。
这时候,玉真观内传来燕殊的大笑声如此飘逸豪迈,激昂情怀的剑气,应是太白老弟到了“
岑参不欲见他,便对钱晨微微抱拳,告辞离去。走时还在低声吟诵那两句诗,为那种未成尽叙的情怀叹息
玉真观大门打开,一把大胡子的燕殊笑着走了出来,拍着钱晨的肩膀道“你可算来了”
“来,进来。我为你引荐玉真公主”
说罢,便抓着钱晨的手,将其拉进了玉真观中。
观中几位清静,往来的侍女对钱晨这般不请自来的男人,已经见怪不怪了。看她们的眼神,钱晨就在肚子里暗笑,司倾国果然风评被害。这遗留因果的玉真公主,也是一个经典的李唐女道士,还是个李唐公主。
李唐的公主已经够无法无天了,而出家成了女道士的公主。
那更是毫无顾忌
若非如今的玄帝,玉真公主等几位天眷,受女帝武氏压制的阴影实在太深,以李唐前期太平公主等公主的嚣张跋扈,还不知道会养出怎样的性子来。
燕殊正色道“太白,我如今叫裴旻司师妹道号玉真,宁师妹也用了你起的名字,叫公孙大娘。”
钱晨微微点头道“知道了裴将军日后我们便以此名,相互称呼。”
燕殊闻言恼怒道“你不知道这将军之名,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你再不来,我只怕都要打成真将军了你可知那玄帝昨天在玉真面前问起我来,还打趣说要给我封一个金吾卫的杂号将军,还问我剑术是否真的如此高超”
“裴将军名震长安,却是无人不晓啊”钱晨打趣道“还有,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