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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阳光照耀在上海滩时,整个城市便活了起来。
然而才过了不到十分钟,天空就阴霾下来。
上海的冬天一旦有雨,便会湿漉漉的阴冷,没有人喜欢这种鬼天气,哪怕土生土长的杜月笙也不喜欢。
他缩着身就好像只小虾米似的蜷在码头边的管事房内,眼红的瞅着外边聚集着的一大群精壮。
因为那些人很快就要去冲锋陷阵了。
他很想去,但体系不同,他混不进去那个圈子。
因为那些精壮大部分都是宁波人。
可是他不想错过这些事。
而上海话里有许多词汇来自宁波,所以杜月笙听的懂,他们在说什么。
白发苍苍的沈参舟站在那里喊着:“这件事体已经不是黎黄氏一人的事,而是整个租界中国人的事。韩老板已经发话,只要英国人敢开枪,他就平趟隔壁租界!”
“阿拉不能让白俄弟兄们看扁了,阿拉宁波人以前能头铁的弄法国人,现在就能弄英国人!”
“一旦弄起来,都给老头子站直了,就是死,侬的爹娘老子也有人养!”
杜月笙正热血呢,忽然听到身后的周探目和刘能哔哔:“吃饱了撑的,上蹿下跳到最后还不是台面上的人得名得利。”
刘能附和着:“就是,英国人洋枪打来看他们还嘴硬。”
这两货给调来码头巡捕房后都没人搭理他们,周探目从原先在中央巡捕房能和黄金荣分庭抗礼,到一夜落在这个地步,还得跟在杜月笙屁股后面,心里怨气大的很。
这会他逮到机会就私下发泄起来。
至于前面的杜月笙。
呵呵,有韩老板抬举又如何,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不多久就出糗!
他看不上年轻的杜月笙,可惜他低估了杜月笙的魄力。
正想着等会怎么跟上这趟风头的杜月笙闻言眼中狠光一闪。
老板和我说过,这两人去留都由我!
他主意已定便忽然拿着茶杯回头,面无表情的去拿炉子上的水壶。
刘能吃过他苦头,本能缩了缩。
周探目却还端在那里摆资格,冲他阴阳怪气着:“哎呀,月生哥,侬还需要亲自倒水呀。”
杜月笙也不吭声,等水倒了半杯突然将手里的热水壶荡起,滚烫的热水顿时淋了周探目半脸,那厮当场捂着脸惊怒的惨叫起来:“侬干啥子!”
干你!
杜月笙伸手操起挂在炉子边上的火钳直接就捅上了这厮的腿根。
周探目眼睛都给烫的睁不开了,再被生铁打的扁头火钳抵住腿根,立马往后摔倒。
杜月笙见到机会一脚踏上他的胸口,轮起火钳照着周探目的脖颈耳根处再狠狠扎下去。
噗也不晓得是那厮的大动脉给割开还是怎的,刘能只见股血飘了出来。
再看杜月笙抬头看向自己,他吓得疯狂跑了出去,大喊道:“救命啊,杀人拉。”
沈参舟和他门下的那些精壮闻言都纷纷掉头,只见年纪轻轻的杜月笙揪着都半死不活的周探目正往外走。
刘能就在前面连滚带爬着逃。
沈参舟是知道杜月笙的,他这就皱起眉头走来问:“什么事?”
杜月笙朗声道:“韩老板和沈爷叔要为中国人出气,这两个废物却在里面颠三倒四的编排大家的小话,阿拉晓得沈爷叔觉得我比不得各位哥哥能打,但阿拉搞事情的决心是有的。今日就拿这两个杂.碎的脑袋做个投名状,哪个阿哥借把刀给阿拉?”
他说着将手一伸。
沈参舟看看他,停下脚步道:“给他。”
立刻有个精壮抽出腰里的家伙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