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刚找了十来个同学谈成绩, 他一向喜欢在走廊上, 在开阔的地方聊天, 现在刚回到办公室。 看到秋锒冲他招了招手,把保温杯递过去, 一切尽在不言中。 公室的饮水机坏了, 热水常年烧不到一百度, 空着的办公桌上放着两把暖水壶,秋锒过去倒了杯水,放下水壶的时候掂了掂, 暖水壶空了。他又顺手拎起另一只掂了掂,也是空的。 老班又不知在看什么,他想了想,拿着电热水壶出去打了水回来通上电,这才捧着没有盖的保温杯走回老班身边。 老班手上翻着学生成绩单,余光一直在看他, 知道他是为什么来的,心里居然有那么一丝丝愧疚, 多好的孩子。 但是换宿舍是不可能的,他倒不是担心他们做什么出格的事,这点信任他还是有的。 一方面不能因为谈恋爱的是两个男生就这么纵容, 另一方面高三的宿舍是四人寝,这两个人排在一起, 宿舍关系一定是2x2, 这样不好。 心里是这么想, 面上依旧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 秋锒早知道他不会同意,打起了别的主意“那能不能走读” 老班吹了吹保温杯里的水,砸了一口“找你班主任开去。” 秋锒一副你明知故问的样子“我说毕夏。” 老班不急不缓继续喝水“你让他自己来说。” 走读这事没那么简单,首先每天回家肯定不方便,他们得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另外这也不是班主任同意就行了的,还得政教处或校长室批准。 一中不支持学生走读,老师再三强调,该学习学习,该休息休息,熄灯之后哪怕打着手电学习也是不被允许的。规范学生作息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住校统一管理。 秋锒折腾了三天终于放弃,珍惜最后的“同居”时光。 两周之后假期补课结束,宿舍调整名单下来,他们要搬宿舍了。 这次直接换了一栋楼,毕夏一手一只装满东西的箱子,从容不迫,秋锒扛着打包的棉被,肆意张扬。 楼梯口的门不知道怎么关了一善,秋锒一脚踹开,露出后面站着正要来开门老师。 宿舍管理的老师他们也不认识,他看上去三十出头,宿管老师一般都是单身的年轻教师,这一位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秋锒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喊了声老师好,毕夏打了个招呼,老师点点头,固定好门,看着他们往里走。 大包小包的拎着像逃难,那做派倒是跟拆家一样。 三班的大部分宿舍排在二楼,而四班都在三楼,梁老师排宿舍前问了秋锒的意思,给他排在三楼,现在他和毕夏的宿舍之间隔着一个洗衣房。 洗衣房倒不是高三独有,是这段时间装的,里面有四台洗衣机。 高三的宿舍有那么点公寓的意思,上床下桌带独立卫生间,这就意味着,脸和男朋友一起洗脸刷牙的机会都没有了。 秋锒看着比原先舒适不少的宿舍,深深叹气,赶紧毕业吧。 上官陆元终于有机会亲自组织一场有趣的社会实践,结果他同桌不参加了。 他软磨硬泡毕夏也不松口,他没办法了,总不能去找秋锒。 “那你社会实践准备干什么” “写征文。” “写”上官陆元一脸牙疼“你不嫌无聊吗有时间出去玩不好吗” 毕夏淡淡道“省时间。” 确实是省时间,他花一天写了三篇征文,选了一篇自己留下,另选一篇稍稍改动,秋锒的暑期实践要求也完成了,还多一篇。 秋锒在大太阳底下练了两天车,然后十分自信地让教练直接给他报名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