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啊我知错了”
“啪”
“啊啊, 我再也不敢了”
郑十九郎趴在长凳上, 鬼哭狼嚎。
宣玥宁一边忍受着魔音穿耳, 一边微微侧脸同郑延辉道“父亲,若是家中的人下不去手, 我可以代劳。”
她面色平静, 好似根本没有看到十九郎在承受鞭刑, 可却轻描淡写的指出了行鞭之人耍的小手段。
根本不似误打误撞, 想要给十九郎身上的鞭子再施加些力道,而是一眼就看出问题, 直接指了出来。
一个从小颠沛流离, 未在家族中生活过的小娘子,哦, 不,现在已经该称为夫人了, 是怎么知道郑家这种底蕴家族行刑的猫腻
郑延辉被她堵的半晌没有言语, 反而是那老者重重咳嗽了一声, 施刑之人害怕的看了郑延辉和宣玥宁一眼,手重重举起而后鞭子柔软的身躯落在了十九郎身上, 充满狠厉。
没像之前有大半力道打在木凳上, 反而尽数砸在他的后背上, 从上到下,一条血淋淋的贯穿伤通过被打破的衣裳浮现。
十九郎一声闷哼, 几下之后, 叫都叫不出来了, 汗水已经模糊了他的眼,他的头重的再也抬不起来。
而后更是被打的昏厥过去,在行刑之人再次高举手臂时,宣玥宁叫了停。
“之前打的也算在其中吧,一共十下了,希望这次十九郎能够涨记性,知道不能随便欺负人。”
她的面前还趴着浑身染血,出气多近气少的十九郎,可没事人般放下手中的杯,那自从认回郑家,就一直眼中无实物,对所有事情都秉承着无所谓态度的人,这次眼里带了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势在必得,对胜利的渴望。
她轻轻说“父亲还是赶紧给十九郎请个大夫,毕竟一会儿还要带着他去裴家认错呢。”
郑延辉挥手,让人将十九郎带了回去,被鼓动的怒火,已经在这十鞭消磨大半,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且超出自己预想的事情好似就要发生,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如此,”他看向老者行礼,“是否开宗祠”
老者自刚才就已经闭眼养神,此时慢慢睁开眼,“开”
厚重的宗祠木门被推开,郑家祖祖辈辈的牌位之下,宣玥宁的心出奇的平和,没有悲愤也没有愉悦。
老者拿出族谱,先是将郑亦雪的名字从郑家族谱上划去,郑亦雪一下子瘫坐在地,嫁给萧子昂,她连最后一丝用处都没有了,又如何能比得上现今的栖霞亭主。
“郑家嫡女因故被抱错,今日开宗祠呈祖上阅之,现今真正的十一娘已找了回来。”
在郑亦雪名字的旁边,老者提笔一顿,“十一娘,亦雪这二字,你可想保留着”
郑亦雪浑身都在颤抖,伴随着她近十六载的名字,就要易主了,她眸中通红一片,有泪珠掉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小水坑。
宣玥宁收回目光,面向老者,嗤得笑了,“不必了。”
她从不觉得自己姓郑,前世被郑家从凄苦之时找回,他们可没像现在这样问她,要不要原本属于她的名字,无视她的存在,将她当成了十二娘。
现今郑亦雪与十一皇子彻底没了可能,她已经嫁给萧子昂,在他们眼中没有用处,自己这个陛下亲封的栖霞亭主就有了用,要惩罚庶子就惩罚,要开宗祠换身份就换。
真是讽刺。
原来,只要你能力大,你就能左右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前世执迷不悟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哪里是亲情,分明是充满了利益,毫无人性的扭曲。
只听老者道“原本的十一娘已被认作养女,现,就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