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主。”</p>

    矮小老者进入一种难以自控的冥想状态，双眸黯淡，脸上的肌肉止不住地跳动着。</p>

    他的身体在恐惧，大脑和精神却亢奋起来。</p>

    这种诡异的体验让他毕生难忘，但，这是他无法选择的。</p>

    “算了，你们不明白，说了也是白费。人类总用自己立意良善，合理化自己的恶行和天性。我觉得这个宇宙中，没有比这更愚蠢的事。”</p>

    “接下来，代行者会与你沟通。他会用声带的原始颤动和耳膜的鼓动来与你交流……比我用的这种方式更直接，我们很快会见面的。”</p>

    缥缈的声音消失了，强大的精神压力也随之消失。</p>

    身材矮小的老者颤巍巍地爬了起来，身上早已被冷汗打湿。</p>

    他听得出来这声音。</p>

    而且他心里很清楚，这就是一直在与他沟通的那个声音——来自异界的声音。对方的意志被灌输到眼前诞生的生命体上，被他们称为“圣使”的生物。</p>

    但，这么做太可笑了！</p>

    对方是在向自己展示力量？</p>

    无上的意志？征服欲望？传达无可抗拒的信息？</p>

    还是别的什么？</p>

    难道他们长久的等待，等待想获得更大的力量，统治本该属于他们的世界——最终，却唤来了一个恶魔吗？</p>

    所有的赢家，都是蓄谋已久。</p>

    何况他们已经等待了无数世纪，这场交易是个转折，注定要得到的力量必须得到，哪怕是与恶魔做交易！</p>

    矮小的老者茫然四顾，周围是横七竖八瘫倒的变异者卫兵。但他根本压根没有理会，直接跨过他们，也没看一眼那几名倒地后人事不省的老者。</p>

    他走到水晶墙壁前，这东西在面前发出比之前更明亮的光。</p>

    “咔咔——吧嗒！”</p>

    水晶上出现了裂纹，然后碎裂了，像是能量已经枯竭，耀眼的光芒被黯淡的碎片取代。</p>

    舱室上的墙壁蠕动了一下，自动打开，老者走了进去，里面那个新生的圣使，目光随着他的步伐转动。</p>

    这次老者没有选择跪伏于地，而是与那个过分漂亮的生命面对面站着，不卑不亢，心中带着一丝惶恐。</p>

    一切的繁文缛节都是没必要的，对方不喜欢恭维。</p>

    而自己喜欢实用主义和功利主义，这个漂亮的家伙显然也是，这是他学到与对方打交道的第一课。</p>

    “你的手段我已经见识过了，很不可思议。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接下来的交易了吗？”他努力拖长自己说的每一个字，尽管声音还是带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