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曹节曾在桓老郡公麾下效力。
那时他还没有娶亲,因此曹夫人并没有去过天水郡。
此刻听儿子说方才那紫袍少年是桓家三公子,她立时便来了兴趣。
如今的大魏,最有权势的勋贵有两家。
其一是定国公府,其二便是天水郡公府。
不管桓三公子此次来京城是何目的,单看他今日对锟儿的态度,曹家与他交好定然是有利无害。
她笑着赞了一句“这位桓三公子倒是个性情中人”
曹锟道“前年我随父亲去天水郡,与郡公府的几位公子一起在军中盘桓了几日,就数三公子容易相处。”
曹夫人道“三公子远道而来,咱们理当尽一尽地主之谊。
待你父亲归来,把今日的事情掰扯清楚后,你就给三公子下帖子。”
宴请桓际,曹锟自是没有意见,可那位桓家二公子桓郁,他请是不请
一想到对方那匆匆离去的脚步,他只觉膈应极了。
“锟儿觉得此举不妥”曹夫人疑惑地看着儿子。
曹锟握了握拳“桓二公子也一并来了。”
曹夫人笑道“那不是更好么,我听你爹提过几次,说老郡公最看重的就是二公子。
届时他们兄弟二人一起登门,咱们家多有面子啊。”
曹锟一向觉得母亲的笑容很温暖,此刻却着实刺眼。
曹夫人松开手替他掖了掖被子“受了伤就好好休息,娘”
没等她把话说完,之前那名报信的小厮在门外高声回道“夫人、大少爷,老爷回来了”
曹锟险些从床上直接蹦起来。
今日的惊喜真是一个接一个,老天爷耍人玩儿也不带这样的
曹夫人笑得越发欢畅“这下好了,有你爹在,咱们娘俩便有了主心骨”
说着就赶紧站起身简单整理了一下发髻和裙衫。
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迫近,曹锟紧张得都快昏死过去了。
“老爷,您怎的”曹夫人迎了过去。
曹节发髻散乱满面尘土,甚至连甲胄都没有顾得上脱掉,一看就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
他抬手止住了妻子的话,直接走到了床边。
见儿子煞白着一张脸,曹节厉声呵斥“你在紧张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曹夫人笑容一滞,忙走上前劝道“老爷,您有话好好说,别吓着孩子。”
曹节冷笑“他连弋阳郡主都敢得罪,还会被他老子给吓着”
见他言语中颇有维护萧姵之意,曹夫人不乐意了。
她忿忿道“老爷,以咱们锟儿的本事,若非不便得罪萧家,又岂会被那丫头片子给伤了”
曹节狠狠剜了她一眼“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成婚近二十年,曹夫人还是头一次被丈夫这般鄙视。
曹节的目光从她那难看的面色上划过,重新看向曹锟“锟儿,很多事情为父不过问,不代表不知晓。
自去年秋狩之后,你瞧瞧自己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曹锟低垂着脑袋“父亲,儿子知错了。”
“单是知错有什么用”曹节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又道“大丈夫赢得起更要输得起
你扪心自问,去年秋狩弋阳郡主次次先拔头筹,究竟是因为众人捧她,还是因为她本身具备超强的实力”
曹锟低声道“两者皆有。”
曹节道“弋阳郡主枪法和刀法俱佳,骑射功夫更是一流。
若非她年纪小又是女孩子,气力方面有所欠缺,萧家小五爷都未必是她的对手。”
曹夫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讥讽道“老爷这般急匆匆赶回来,就是为了吹捧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