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真相究竟如何,赵虞目前暂时亦不得而知,但他本能地觉得,这次祥瑞公主擅自离开王宫,或许是一个多方推动的结果。
那么,叶县的杨定又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一想到杨定,赵虞心中就闪过了一个疑问。
他至今仍不明白,杨定怎么会让事态变成眼下这种地步。
别看他现在被祥瑞公主免了官职,但实际上,他依旧牢牢握着都尉署的权柄。
而杨定又得到什么了?
毫无所得不说,反而臭了名声。
今日这件事,整个颍川郡守府的官员都亲眼看到了杨定的‘小人行径’——就因为与周虎有私怨,便在祥瑞公主面前进谗,利用这位公主的权势免去了周虎的官职,这不是小人行径又是什么?
不夸张地说,用不了几日,这件事就会传遍许昌官府,继而传至颍川各县的官府,虽然寻常百姓未必会知晓什么,但各地县衙之间肯定会传开这件事。
在这种情况下,绝大多数人都会不耻杨定的行为,对赵虞报以同情。
这……应该不会是杨定的目的?
这杨定到底在搞什么鬼。
想到这里,赵虞再次开口试探高木与蔡铮二人道:“两位,此番公主路径我颍川,是打算前往叶县去见杨定、杨县令?”
高木闻言道:“此事我等亦不敢断言,不过据我在途中听公主与那魏驰所言,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谁?魏驰?”赵虞皱了皱眉,问道:“是叶县县令杨定身边的家将魏驰么?”
“应该是了。”高木耸耸肩道。
“呵。”
赵虞轻笑一声,不动声色地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果然是杨定搞的鬼!哼,之前居然还给我装蒜,说什么对此一无所知,还说魏驰赴宛城去了……不过,既是杨定蓄谋,怎么会弄成这样子?难道……』
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赵虞再次套问道:“高队正、蔡司巡,这个魏驰……他现下身在何处?是他鼓动公主前来许昌的么?”
“他先行一步前往叶县去了。”高木本就是局外人,闻言毫不犹豫地解释道:“至于公主前来许昌,事实上,那魏驰是希望公主直接前往叶县的,是公主嫌坐马车坐得闷了,耍了性子,一定要来许昌,顺便,‘见一见’周都尉你……”
他的话中带着几分笑意,显然他也已经看出了几分,比如说,眼前这位周都尉与叶县县令杨定不和。
“嚯?这可真是……”
在听完了高木的讲述后,赵虞顿时明白了一切。
他就说嘛,以杨定的计略,怎么会做出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原来是那个蠢公主没有听从杨定的安排。
更有甚者,这个蠢公主为了偏袒杨定,还当众阐明了来意,免去了他的官职,却反而让杨定在李郡守等一干颍川官员面前被安上了‘小人’的形象。
这展开,若非对面还坐着高木与蔡铮二人,赵虞差点忍不住要笑出声了。
忍着心中的笑意,赵虞抱拳朝高木说道:“多谢高兄相告。”
高木笑着摆了摆手,意有所指地说道:“在下素来敬仰陈太师,只可惜,虽久在宫门值守,却无机会当面拜见,方才听贵郡的李郡守所言,都尉竟是陈太师新收的义子……倘若都尉不介意的话,能否与在下说说太师的事?”
赵虞顿时恍然大悟:感情眼前这位高队正,也并非对谁都知无不言,他肯如实相告,完全就是看在陈太师的面子上。
从旁,蔡铮亦笑着说道:“在下亦有些好奇。”
见此,赵虞也不隐瞒,将他与陈太师相识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高木与蔡铮,当然,其中他省略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