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你也有守财奴的一天。”
他在嘲笑她。
燕云歌冷哼一声,“萧逸不在京城,我有职责守在京城。等他回来后,自有机会出门。”
“但愿像你说的,将来有机会出门。怕就怕,次次将来,到最后人都老了,也没兑现今日诺言。”
燕云歌烦躁。
“父亲就不要想着出门,让孩子们单独出门玩玩。他们都长大了,做事有分寸。而且有护卫在身边,安全方面应该没问题。”
其实……
没有燕守战跟在孩子们身边,某些方面还好些。
比如,不会轻易得罪地头蛇。
燕守战就是个炸药桶,走哪炸哪。
他要是带着孩子们游山玩水,非得一路结仇不可。
上次,他幸亏是被困在军营,少有机会外出活动,才没有闯出大祸。
杀石温这事,人已经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燕云歌也就不计较,最多罚了他一年的爵禄。
燕守战表示他有钱。
打仗发财,去了一趟建州城,不发点财都对不起自己。
燕守战不满意她的态度,“老夫想出门走走,你还限制老夫。你这没道理。”
“你是太上皇,岂能随意出门游玩。一年一次就行了,今年的份额已经用完了。”
“就去了一趟山沟沟,就完了?”
燕云歌笑着点头,“是的,完了!”
过分了啊!
燕守战哼哼两声,“真不让老夫出门?”
燕云歌似笑非笑,“父亲不要想着偷偷跑出去。你老人家,就不要学小孩子那一招。”
“那你打算让元初出门?”
“是!元初即将成亲,他想在成亲之前出门一趟,我不反对。几兄弟结伴,也算有个照应。”
燕守战抓抓头,突然吼道:“你这是歧视!你对老夫有偏见!”
燕云歌说道:“父亲真想出门也不是不行,不得离开京畿境内,不得去乡民家祸害。”
“哼!你将老夫当蝗虫了吗?还不许去乡民家祸害。你知不知道,乡民多欢迎老夫,老夫可是大财主。”
“父亲要买卖,也无需踏入别人家中。总而言之,不许去乡民家祸害。”
“行行行,都依着你。被你这么一说,老夫也没了出门的心情。暂时,还是留在京城,听那些御史唠叨。你就不能敲打敲打那帮御史?”
燕云歌轻咳一声,“父亲堪称铜墙铁壁,刀枪不入。区区御史弹劾,对父亲而言,犹如瘙痒。御史们闹腾,暂且就让他们闹腾去!”
咦?
听这意思不太对劲啊。
燕守战琢磨起来。
听这话里头的意思,总有种,将他当成了挡箭牌,转移群臣注意力的阴谋。
“你又干了什么?或是,你准备干什么?”
他很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燕云歌眉眼微微一动,“没打算做什么。”
“不对,肯定是有什么计划。”
燕云歌轻声一笑,“父亲睿智。父亲可还记得刘家兄弟。”
“你是说刘宝顺,刘宝平兄弟吗?还没死吗?你不是说,那个叫刘昀的废帝一直想造反,这都多少年,刘昀还没造刘宝顺的反?”
“父亲应该知道,自刘家败走西凉,消息封锁断绝。他们内部的消息,非内部人,基本上打听不到。就连嫂嫂刘宝珠,她都不清楚娘家那边的动静。”
燕守战点点头。
集团越小,越核心,消息就越能保密。
刘家败走,一路往西,但凡有个陌生面孔出现在队伍中,都会被当成奸细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