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说出来的声音有些高,可神色却显得有些色厉内荏。
他怎么可能会伙同别人污蔑她苟且,还把她囚禁在小屋子里?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底气,就像是她说得都是真的,所以反驳起来才显得这么色厉内荏。
不敢让她窥见自己此时的情绪。
闭了闭眼,手撑在长柱上,似是平复了有一会功夫,萧无珏才重新睁开眼看着王珺,哑声问道:“长乐,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这么恨我?”说到这,语气微顿,跟着是又一句:“你不觉得因为这样一个荒谬的梦境,对我太不公平了吗?”
耳听着这话。
王珺却没有开口,她只是重新垂下眸,看着自己手上揣着的手兜,那里绣着一朵娇艳的牡丹,团团簇簇,寓意很好。
她在心底轻轻笑了下,有些嘲讽,却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萧无珏。
先前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和萧无珏说一说前世,说一说她和他的那七年,那个失败而又令人绝望的一辈子。
可事实证明啊……
这个男人根本不会信。
纵然他心里清楚得知道自己就是那样的人。
唇边扯起一抹弧度,无论什么时候,萧无珏终究还是萧无珏啊。
重新抬起脸的时候。
王珺又变成了平日里的那个她,无波无澜,无情无绪,她抬着一双眼看着他,语气平平:“王爷说得对,这就是一个荒谬的梦境,我恨王爷自然也不是因为这些……”一边说着话,原先交握在一道的手倒是松了开来:“夜深了,王爷如若不想让人来寻我,看见你我站在一处,就移步吧。”
说到这。
眼看着萧无珏仍旧杵着的身形,轻轻一笑:“这样的节骨眼上,王爷总不至于还想再给自己多添些是非吧。”
萧无珏起初的确不想让开,可听着这似讥似嘲的一句,脸色一僵,好一会,他看着眼前人未加避讳的目光,薄唇轻抿,到底还是移开了步子。
连枝见他让开步子,生怕他反悔,立刻便小跑过来,扶着王珺往前走去。
萧无珏看着主仆两人离去的身影,脚步一动,最后却还是收了回来,此处无人,可再往前就有宫人了。
她说得对。
这样的节骨眼上,他已经经历不起一丝一毫的流言蜚语了。
他只能这样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眼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身影,脑海中却萦绕着她先前说得一字一句,原本以为这样的荒诞之言,他肯定不会记得。
可如今才发现,她说得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她说起这些话时,脸上的神情,他都未曾遗漏。
“萧无珏,你说过要和我白头偕老,说过一辈子都不会负我,你没有做到。”
“萧无珏,嫁给你的那七年,你可知道我睡过几个安稳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话太过深刻,萧无珏恍惚间竟真得看到几个片段,洞房花烛夜,他手握喜秤站在王珺的身前,稍稍压低的喜秤抬起了一角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他看着她绘了精致妆容的脸,就连呼吸都滞了下。
他握着她的手,带着满心的欢愉同她说:“娇娇,我会对你好的,这辈子,我都不会负你。”
可后来的那些片段呢?
他看到长乐一个人坐在桌前,似是在等她,不知道等了多久,连饭菜都热了好几回,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他一次又一次失约,可她却依旧等着她。直到后来,府里又进了新人,一个、两个。
她终于不再等他了。
他同她说,他不爱她们,可朝政上需要他这么做,她大度得全盘接受,如同一个最完美的宗妇,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