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木笑道“可过去没有指定标准法则的时候,先民也是要说话的呀。阿哥想过没有,或许这门语言发展的很完善,只是没有严整规范用法。而高皇帝确定的也是一个规范,至于蒙语与满语的确有很多词是相通的,但整体而言,两者并非完全相同的语言。而且,有时候满语一个词,能够表达几层意思。”
“学士能举个例子吗”
“这个,”阿拉木想了一下,道“比方说伤心,我给阿哥讲过,有许多表达方法。其中一种是这样的,akabi,这个词表达的是伤心。但它说的是由怒转悲,有一个过程。而程度上说的是,你的心像被寒冬冻裂的冰一般。”
“那么与汉语相比呢”
阿拉木笑道“汉语的表达在三种语言中是最高效的,我带着阿哥读史书,常能见到如美姿颜、好笑语,寥寥数字就能将一个人勾勒出来。而且汉语已经发展千年了,读滕王阁序,一旦了解了那些字词的含义,就能了解那当中的美妙。那副极美丽的景象跃然眼前。”
“这并非高下之分,只是不同语言的特征,我记得从前汤若望还在的时候,我曾经同他聊过他们国家的语言。其实都很有趣,不同的语言也是一门学问。”
“其实学士你很喜欢研究语言的吧”胤禔终于有点明白了,“还有修书也是。如今修四书五经,你就觉得很厌烦。过去你给我上课也是这样,讲到史书和语言的时候就特别有精神,提到游记也非常开心,偏偏对经书不太感冒。”
阿拉木好一会才憋出一句“千万别告诉你汗阿玛。”作为侍读学士,不喜欢四书五经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胤禔点头,收到“不过,以后学士看见什么好玩有趣的事或者东西,别忘了告诉我啊。”
“要说起有趣的事,还真有一件。”阿拉木突然“前段时间不是康亲王回来,太子率众臣郊迎吗”
“这事我知道。”
“銮仪使心裕和内大臣法保当天无故出缺,”阿拉木道“皇上当时没有发作。谁知道昨天心裕上了一道奏折,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让皇上极不高兴,特意召来索额图要他回去严斥、管教好两个弟弟。”
这是蛮有趣的,当时没发作,反而过后翻了旧账。心裕上书写了什么,让康熙这么不高兴
心裕写的也不是密折,很快大家就知道了,他上书给皇帝,提出皇太子仪仗应当增加满官三十员、汉官二十员并校尉等应当配齐。
康熙在训斥索额图之后,表示太子年幼,毓庆宫因为地震的事情还在修整,此事暂时不必施行。
虽然皇帝的态度很明确,可结合令索额图教训弟弟的时机来看,就很难让人不多想。比如明珠,就和傅拉塔、佛伦等人密会了几次,容若看在眼里,心中忧虑。
“你说你一天天的这么犯愁,我们怎么活啊。”曹寅道“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说出来嘛。”
容若只是叹气,曹寅受不了了,他坐在容若旁边低声道“是不是因为心裕那事,太傅又找人联络一番兄弟告诉你一句实话,你也可以告诉太傅,别折腾了。”
“皇上不是不想给太子什么校尉,被心裕捅出来而生气。皇上觉得,心裕一个太子领衔郊迎的场合都敢开缺的人,也配谈论太子,他压根不诚心皇上气的是这个。”
容若松了口气,他终于开口道“我阿玛疑神疑鬼两天了,以为是谁把这件事捅出去,他怕触怒皇上,让皇上以为他盯着赫舍里家,算计太子。”
最后,这件事就在皇帝和索额图、明珠三方的努力下悄无声息的湮灭在其他消息中,而让众人目光回到朝廷正事上的事情,其实还是太子。
地震后毓庆宫修整完毕,皇太子又住回了毓庆宫,然后十一月康熙正式令詹事府筹备太子出阁读书之事。
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