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见她不吭声,自鸣得意不已。
死丫头就是好骗
陈家只剩下孤儿寡母穷的整日借钱度日。
四子虽然是个秀才,却又懒又胖,脾气还不好。功课学文根本比不上她家的多贵想高中举人那是痴人说梦
田母见她露出笑脸立马趁机又提出扯新布做嫁衣的事情。
钱氏立马变脸怒瞪着田母“还有完没完了”伸手一指田如月“你看她黑得就像一坨碳,穿大红嫁衣只会显得她更丑”
黑得就像一坨碳田如月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原主是为了这个家当牛做马才晒得这么黑,钱氏却这般侮辱她
田母瞟见她脸色不对,生怕她又跟婆母起冲突,不敢再提要银子扯新布的事情,快步走到田如月的跟前就要拉她走。
谁知钱氏盯着田如月一身打补丁的破衣服突然道“前几天翠芬那丫头不是给了香儿一件衣裳吗你跟那丫头的身高差不多,你就穿那件衣裳出嫁。”总归不能让她穿这身打补丁的破衣裳出嫁,被不知情的外村人看见,会误以为她苛责小辈
田母一听,退而求其次的点头附和“翠芬给香儿的那件衣裳我见过,还挺新的。”香儿宝贝的不得了,只见她穿过一次就没舍得再穿,给三丫出嫁穿也不错。
穿周翠芬的旧衣裳嫁人田如月的脑海中立马浮现周翠芬穿着花裙子在她面前炫耀的一幕幕,沉着脸刚要拒绝突然想到了什么,低着头闷声道“那件衣服已经给了香儿,被我穿着出嫁,她会难过的,我还是不要了。”
田母见她变的跟以前一样懂事,自以为之前劝慰的话起了效果,露出欣慰的笑容。
钱氏见她突然又变回以前一样乖巧,狐疑的盯着她。
可惜只能看到一个营养不良的黄毛头顶,看不到她的脸。
田如月察觉到钱氏紧迫盯人的眼神,转身就往外走。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钱氏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突然跟了上去,装模作样道“香儿一向懂事,我亲自去跟她说。”
田如月听着她紧跟在自己身后的脚步声,眸中乍现精光。
第一个进了西屋,发现席子上本该熟睡的香儿不在,于是转身看着钱氏“祖母,香儿不在,应该是去厨房洗漱了。她的东西我不会碰,衣服的事就算了。”说完坐到床边上低下头,装成原主木讷的样子。
她越是这样说,钱氏的心里越是不得劲
她在这个家里独裁惯了,容不得别人半点反驳
径直走到箱笼前打开了柜子翻找衣服。
田如月瞥见她翻箱倒柜的找衣服,嘴角勾起坏笑。
果然衣服还没找着,发现了田如香藏起来的荷包。
钱氏捏着突然找出来的荷包脸色大变,扯开荷包倒出三文钱,顿时蹦了起来“好你个死丫头平时看似乖巧嘴甜就会哄老娘开心,原来私底下里竟然藏私房钱”气势汹汹的捏着荷包冲了出去明显是去教训田如香了。
田母吓得赶忙追了出去。
田如月慢腾腾的下榻,慢悠悠的走到门口,竖起耳朵听见钱氏打骂的咆哮声、田如香哭泣声、田母求饶声掺杂在一起形成一首独特的音乐。
正听得起劲,瞥见四、五岁的田多财蹦蹦跳跳的推开院门放学回来。哪怕浑身湿透了,依旧开开心心的提着菜篮子走到猪圈前把挖来的野菜喂猪。
田如月走过去站在他身边忽然问“每天挖野菜喂猪你不觉得辛苦吗”换成现代的小孩,怕是早就恨得离家出走了。
田多财笑的见牙不见眼“祖母说了,过年杀猪的时候让我一个人啃一只猪蹄子”大概感染了风寒正流着鼻涕,这一笑,鼻涕直接流进了嘴里。
田如月“你能擤一下鼻涕吗”见他笑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