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赵承渊也会想办法保忘忧平安,于是他忙躬身应道“臣领旨”
“时间紧迫,你这便去吧。”赵祯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洁白的羊脂玉福禄玉佩递到赵承渊面前,“把这个替朕交给忘忧。”
“是。”赵承渊双手接了玉佩,又问“陛下还有什么话要臣转达的吗”
赵祯沉默了一会儿,方摇头说“没有。”
想说的话,托人无法转达。能托人转达的话,都不是心里话。赵祯心里默默地想着,还是写封书信给她,找可靠的人专门跑一趟吧。
送走了书信之后,沈熹年的一颗心也安定了下来。
其实带忘忧离京城这件事情,他也承认自己有些冲动,但这也不怪他,忽然听见有人要重金买忘忧的性命时,他也十分慌张,再加上他早就有把忘忧从天子身边带走的打算,只是缺少一个契机而已。当时那种情况,他想也没想就把事情做了,虽然甘心被惩处,甚至做好了死的准备。但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对沈熹年来说也算是峰回路转。
人的心一旦定下来,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有章法。
接下来的十几天,传每次码头停靠的时候,沈熹年都会下船去街市上逛一圈儿,只要遇到逃荒的灾民,便向他们打听灾区的情况,随着距离江宁越来越近,遇到的灾民也越来越多,问及的情况也越来越清晰。
这日晚饭时,沈熹年从怀里掏出一张图铺在桌上,拿了一根筷子指着图上的春江的流域图给忘忧讲解受灾的都有哪些州县。
“这里疫情最早发生,这里是如今最严重的地方,而这里是疫病的源头。”沈熹年的筷子最后落在一个地名上。
“洪州”忘忧皱眉看着舆图上的地名,不解地问“为什么你断定是这里”
“这里有一个湖,名叫彭蠡,湖的这一面是一片绵延二百余里的山,这七八年来一直闹山匪。朝廷派兵剿灭过,但因为地势的原因根本没法剿灭干净。我前阵子在刑部翻过一些陈年刑案,知道这里面多半是历年来趁着洪灾从地方牢狱里逃出来的死囚犯。这些亡命之徒为了让地方官员分心,每年会在夏收之前的时候往湖里扔一些死尸,使得周围的百姓染病不得收庄稼,他们正好捡便宜。今年雨季来得比往年早一个月,他们没算好时间,湖水泛滥经春江一泻而下,便让两岸的百姓都跟着遭了秧。”
忘忧的脸色立刻变了,她抬手把桌上的碗筷推到一旁,凑近了舆图仔细的看了一遍,喃喃地问“你的意思是说,从洪州到江宁府这么长的江两岸都有疫情那可真是无法控制了”
沈熹年忧心地说“这件事情远比他们奏报上去的严重数倍只怕如今陛下和中书令都还蒙在鼓里。”
“那你快写奏折,把这件事情告诉陛下。”
沈熹年扁了扁嘴巴,嘲讽道“现如今朝政是太后主持着,陛下在大相国寺养病呢。”
“那也得告诉他就算他不主持政务但依旧是天子,掌管天下事是他的责任啊”
“你说得对。掌管天下事是他的责任。我一会儿就把这些事情写成奏折,让人快马加鞭送回去。只是”
“只是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吞吞吐吐的”
沈熹年心想即便赵祯得知此事要派兵征讨那些山匪,也是灾情过去之后的事情了,自己又何必瞎操心,于是转了话题,叹道“我是在想,逸隽兄是否已经察觉了此事,此时此刻他是在江宁还是去了洪州”
“比起哥哥来,我更担心青茵姐姐。她虽然也懂些医术,但到底不算精通,而且她姑娘家一个人独行,想想就让人悬心。”忘忧长长地叹了口气。
沈熹年笑道“这个你倒是不用太担心,秦家可是前朝名将一脉,练武是他们的必修课业。她虽然拳脚功夫不如我母亲,但却比寻常人强了数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