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只是窄窄的街道,小方盒子似的一户建,和寂寂的街灯。
真不知道诺诺在这里看什么。
“你昏迷的时候,我跟苏茜讲了很多话。”诺诺打破了沉默。
“嗯”路明非一愣。
“其中有一段是这样的,”诺诺依旧扭头看着窗外,“我说,我最难过的时候,一直想要有个人,无论是骑白马的还是骑黑驴的,忽然就来了,他是来帮我的,我讨厌谁他都帮我打那个人,我哭了他会哄我。可并没有人来。”
路明非茫然地点点头,不明白诺诺为什么忽然跟他说这个。
“我一直帮你,其实就是这么很简单的一回事,帮你,就像帮以前的自己。”诺诺轻声说,“如果让你误解什么的了,对不起。”
路明非呆呆地看着诺诺,忽然尴尬地低下头,抓起那被诺诺剃秃了一块的脑袋来。
从他们逃离中国开始,他们一次也没讲过“感情”这件事。他们之间的话少了很多,要不是有楚子航在会更少。他们似乎曾经很接近过,但立刻又远离了,远得甚至比刚认识的时候还远。
可今晚诺诺猝不及防地说起了这件事,连一点退路都不给路明非,在这间小小的玻璃阁楼里,他无处可逃,想不想听都得听。
“我知道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不过我应该没有你想得那么好。”诺诺接着说了下去,“邵一峰你也见过了,你觉得我会不知道邵一峰喜欢我么”
路明非摇摇头。
“如果我是个好女孩,我就应该把手机通讯录里他那条给删掉,这样我就少了很多麻烦,他也许会伤心一阵子,但任谁都不可能一辈子伤心,伤心完了,又是一条好汉。对他对我都好,可我为什么还没有断了跟他的联络”
路明非还是只能摇头。
“因为我是个很怕孤单的人,多一个人喜欢我,我就会多一分安全感。说得难听一点,我跟那些虚荣的女孩一样,需要很多很多的备胎。我并不需要这些备胎为我做什么,但是我不想孤零零的一个人。”诺诺小口地啜饮着啤酒,“是不是很坏”
“也也还好。”路明非磕磕巴巴地说。
诺诺清冷地笑笑,“我的没心没肝都是装出来的,我有很多的小心思,有些小心思连苏茜都不知道。我也很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原谅自己,我反复跟自己说,那些备胎喜欢我也没什么,反正男孩小时候都会莫名其妙地喜欢某个女孩,不是我也会是其他人。这种喜欢本来就是没结果的,到了某一天他们忽然就会不喜欢我了,然后他们就一个个地走了。我这么坏,最后肯定还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不会你想多了跟你没关系。”路明非说得越多越觉得自己口舌笨拙。
“我说完了,我第一次跟人说这些,可能有些词不达意。我们接下来的路会很难走,心里的事最好提前说出来。你救过我,我很感谢,现在轮到我还你的人情,也是因为我不相信你是龙王。我们是伙伴,也只是伙伴。”诺诺站起身来,把毛毯丢在路明非身上,“我要睡了,你想继续看会儿的话就披上毯子,暖气好像出了点问题,屋子里有点凉。”
她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我觉得你没去看电影,我说想去看也是逗你玩的。其实你大可不必跟我编理由,这地方你比我熟,这里你有朋友,你可以去拜访某个朋友,或者是想一个人呆会儿怀念某个过去的朋友,都行,跟我都没关系,不用跟我解释。”
她躺在那张妖艳的天鹅绒大床上,也不脱衣服,拉开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她匀净的呼吸声了。
楚子航从沙发背后探出头来,看着路明非,眼神还蛮关切的。床归了诺诺,浴缸归了路明非,沙发就归了楚子航,敢情诺诺和路明非说话的那段时间里他一直醒着,顶着一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