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着女生散在肩膀两侧的长发。
身上黑色素净的呢子大衣显得人愈发消瘦。
她伸出手轻轻搭在墓碑上, 感受到冰冷, 感受到生硬,感受到死亡的真实。
又将指尖划过她母亲的名字、父亲的名字
最后目光才落在最下面的“女时烟,婿封则衍”几个字上。
心里顿时有刀割的疼痛, 可她面色平静,愣是丝毫情绪都没有表露出来。
一旁替她撑伞的魏则宿, 则静静地凝望着她的侧脸,纵使很想出声安慰,但也知道这个时候需要给她一个空间, 尽量不作打扰。
忽然,女生开口了“魏则宿, 我求你的事,现在有结果了吗”
“你要求我办的, 我都帮你办好了。这一次去美国坐我家的私人飞机,没有人会知道的。”
“嗯。”时烟强忍着酸疼的眼眶, 努力露出一丝微笑, 然后颤着声问道, “他呢, 是否还在找我”
纵使魏则宿并不喜欢时烟提到那个男人, 可也没办法否认对方在寻找时烟的事上, 有多么拼尽全力,连他也自愧不如。
“嗯, 还在找。三天了, 没有放弃过。”
听此, 时烟轻轻叹了一口气“唉那就拜托你,等我走了后,你找个机会告诉他,我会一个人好好的活,也记得告诉他,我希望他也能过得好。”
“好,你就放心地去美国吧,这里一切都交给我。不过等你到了那边后,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等我安抚好我爸之后,就过去找你”
女生一愣,又点点头,笑容苍白且艳丽,在这冬日雨雪里,反而异常凄美。
浓稠的深夜,有着化不开的孤寂。
埋藏在夜色里的山庄,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欢声笑语。
黎管家端着药膳绕过长廊水榭,来到偏厅的儿童房里,看向那颓然的男人“先生,吃点吧。”
对方听到了,但也只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依旧雷打不动地继续看小树玩乐高。
见他这幅模样,黎管家也不禁有些急了“已经问出夫人被人救走,她一定是会没事的。先生,你能不能听我一句劝。先照顾好自己,这样等我们把夫人找回来的时候,你才能站着拥抱她。”
真是要了命了,就这么几天时间,封则衍都瘦了多少圈了。
他也算是她看着从青涩变成现在这副沉稳冷漠的模样的,那么多年来,除了为去世的家主和夫人,哪有这么不吃不喝的时候。
“你说”
男人转过头来,疲惫的脸上丝毫不见平日里的意气风发,“她现在在谁手里”
“不知道”黎管家已经让人审问了无数遍,得到的答案就是不知道,但现在没消息不就是最好的消息么。
“先生,你还需要照顾小树。”黎管家不忍心看他继续颓然下去,便指向那正自顾自玩着游戏的小朋友,劝慰,“再这样下去,他怎么办小小年纪,失去爸爸妈妈不够,又失去了像妈妈一样的姐姐,现在连你也不管他的话,他该怎么办”
男人顺着黎管家的话看向那个孤身一人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封澍衍,这才意识到,是啊,如果连自己都不管小树了,还有谁能管他。
“明天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在家陪小树待一会儿。”
黎管家翻出行程表看了看“魏家公子有来预约过,说是想见你。”
男人皱了皱眉,带着点点厌烦“拒绝。”
“可他说一定要见你,不见的话你可能会后悔。”
不过说完这句话。黎管家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心想现在魏则宿还找上门来,这不是给封则衍添堵么。
于是在名单上画了个叉,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