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半信半疑,用力嗅了嗅,“有吗,没闻到酒味呀不过,好像有一股檀香味”
“今日老夫人点了檀香,沾到衣服上了吧。”沈妤打了个哈欠,推着荷香往外走,“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快些睡吧。”
“那好吧,小姐早些休息,有什么是喊我。”荷香意犹未尽。
沈妤目送荷香出门,后怕地拍了拍胸脯,看来,往后不仅要防着大夫人,连荷香这妮子也得小心防备。
不然,以荷香身上这股子爱八卦的尽头,不消两日,事情便要传的沸沸扬扬了。
第二日晚上,沈妤去老夫人住处汇报生意上的事,回来的路上,她暗中观察一番,见四下无人,扭头往假山后面的酒窖而去。
酒窖里黑漆漆的,沈妤正要点灯,一股淡淡的茶叶的清香迎面扑来,她知道他在。
盛延卿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问“沈小姐,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沈妤不知道盛延卿闹哪一出,还没来得及问,便听见耳畔响起来一阵音乐声。
酒窖里面的蜡烛次第燃起,挨着墙根摆放了一圈,恰好将两人围绕在中间,墙角放着一个留声机。
舞曲婉转悠扬,盛延卿一手轻托沈妤的腰,一手握着她的手,俊朗的脸庞上带着笑意。
他还记得,当日两人一道去省城参加舞会,沈妤拒绝了秦绍襄的开场舞。
那日有清水镇熟人在,盛延卿不便邀请她跳舞,他心里面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遗憾。
两人伴着音乐翩翩起舞,跳累了,盛延卿指指一旁的桌子,“准备好加餐了吗”
沈妤疑惑地看着他,今晚的惊喜太多,她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盛家老宅没通电,盛延卿却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留声机,还有这一地的蜡烛,不知他何时准备的。
盛延卿从桌下拿出来一个纸盒,打开来,里面是一块慕斯蛋糕。
上次去省城吃西餐,沈妤曾经说过慕斯蛋糕好吃,不料他真的记下了。
盛延卿不喜欢吃甜食,他支楞着手臂坐在一边,看着她吃。
沈妤在外面雷厉风行,是个有勇有谋的女子,但在他身边,她乖巧,柔软,总能触碰到他心里那块柔软的地方。
他忽然想起些什么,敛了敛眉,道“阿妤,茶坊要整改,外面的事就交给我出面吧,你只管做好我的军师,稳坐帐中足矣。”
整改会触碰到很多人的利益,他是怕沈妤再像上次那样,和二房的人起冲突。
沈妤舔了舔嘴唇上粘着的一圈奶油,轻轻点头。
她知道,他能把很多事情处理地更为妥当。
吃完蛋糕,两人又凑在一盏烛火旁,详细地聊了聊茶坊整改的具体方案。
新年刚过,茶叶生意正处在淡季,需要处理的订单寥寥,正是整改的大好时候。
培训茶坊伙计,建造统一的仓库,方案早就有了雏形。
两人又商定了一些细节,直到月上中天,才依依不舍的分离。
月色皎洁,薄薄的月光似一层轻薄的蝉翼,她脚步轻盈。
盛延卿站在山壁后,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转身离开。
新年既是过去一年的收尾,又是新征程的,沈妤觉得盛家茶坊要想将生意做大,整改势在必行。
但消息一出,却在盛家乃至整个清水镇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盛家茶行要将各处茶坊的伙计抽调到总行统一培训,立刻有人觉得这是要拢权,私底下议论纷纷,谁也不看好。
得胜茶行的二楼,马富贵正在拿竹签逗弄笼子里的鹦鹉,他身后坐了五六个中年人,都是附近茶坊的掌柜。
有人道“马掌柜,得胜茶行是盛家二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