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刀擦过柳五津的脖颈,死意已决瞬即割出血痕,然而刀路随刻就被对面的林阡一把夺了过去仓促间惟余一道逼人白光,众人惊见林阡捏紧了刀锋直接就往反方向引,一出手便中止了柳五津的自尽之举,那凌厉的眼神告诉柳五津,他必定控稳了现在的局势不会由着任何人胡来
适才这惊险一幕,使得在场每一个都几乎战栗原地,少顷,才有路政缓过神来,带着未尽的忐忑上前察看柳五津伤势,柳五津放下染血的刀伫立原处,知觉并不见得清楚,只是在反复地念“让我赎罪是我的错”
“我知道柳大哥没有错,错的只是理想和价值的立足不一样。”阡冷冷说。
“不,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犯错,以胜南你对理想的执着,你会立即就去川北,而不会为了金人的知交之情,就情愿停留在这里”柳五津泣不成声,面色苍白。
“知交之情”阡冷笑着重复着这四个字,“柳大哥还记得吗,三年前,当我林阡还不是林阡,还是那个叫林胜南的小头目的时候,在短刀谷的百里林外,第一个告诉我不要放弃理想的是谁不是楚风iu,不是随随便便哪一个别人,是柳大哥你逆境中你在我身边一直鼓舞,当我身陷囹圄你知我必有苦衷,在苍梧山你为了我的理想,不惜牺牲短刀谷绝佳的反击机会来襄助这份交情,已然过命试问我与柳大哥的知交之情,和楚风iu的哪个更重”
柳五津震慑原地,泪流不止。
“林阡三生有幸得柳大哥这样的良师益友,更庆幸与柳大哥一样一直扶持我追随我长达三年之久的人们几乎遍布盟军之中、林家军内,都是我林阡闯荡江湖结交的,可以始终站在一个立场上毫不动摇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随意怀疑其中任何一个,从不,也决不只因这份交情,是存在于战友之间,不必言明,根深蒂固,一切分歧统一于此,一切谣言尽止于此,相互间的信任,即便天下人去中伤也该屹然不动这一层血的盟约,又岂可能是楚风iu陈铸足以相提并论”
柳五津听得肝肠寸断,跪地恸哭,路政一时之间根本不能将他扶起来,也被这气氛感染得眼圈通红。
“是什么时候起,与我有着过命之交的战友,竟羡慕起我与敌人的知交之情,竟说自己不自信能够将我留住,竟失去了以往对我的信任,这一切,究竟是因何而起”在断裂的边缘,阡说得动情,却始终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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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何而起那也只能怪你林阡啊,是你先做了值得怀疑的事”陈静跑到柳五津身边一把将他扶起来,“老柳,你有什么错错不在你,而根本在他啊”转过头来,气呼呼瞪着阡“越野微不足道得还不如一只蚂蚁,你就用得着那么在意他吗苏降雪快完了他大势已去了,短刀谷每双眼睛都盯着那一个位置你不知道吗这个时候寒泽叶在短刀谷招兵买马企图夺权,林陌也去推波助澜说不准会和哪个居心叵测的人合谋篡位,形势如此危急最该去收拾局面的人不是你吗可是独独你在干什么你正浪费最好的时机止步不前啊我们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警示你、催促你好笑的是,最近你弟弟和苏家的人走得那么近,你却竟然停在川东跟金国的王妃牵扯不清,怎能不引起恐慌延期之举,你给的理由是那样牵强,你给的解释是那样稀少,你给的希望是那样渺茫怎能不引起恐慌”
“别别说了”柳五津喘着气,却停不了陈静的谴责,一旁,天骄冷眼旁观了良久,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该冷静的人今天都不冷静,该控制局面的人今天竟然一直选择沉默
这样的抗金联盟,竟有一种分崩离析的感觉吟儿忽然周身发寒,阡今天一早就对自己说,让自己少讲话,可是,现在她该怎么办
“林阡,远的不说,就拿昨天来说吧,你可以告诉我们,你昨天傍晚在河岸边,偷偷摸摸地见了谁”陈静说得痛快,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