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川宇”吟儿看见阡手上的半块玉玦,才恍然大悟手里的原来是来自林陌的另一半,“他竟然,用玉玦做贺礼”说的同时,吟儿把阡手里的玉玦也拿过来,和陌的这半块配在一起。
伴随了兄弟二人各自都已有十九年的这两件佩饰,明显是从一个整体碎裂而成,拼凑时恰能契合,各个角度都结构互补,完好无缺。不知是保护得好还是汲取了天地灵气,竟无一丝磨损,纯净而通灵。
吟儿不知是否心理作用,看着这块玉时,觉得手心忽冷忽热。
“用这做贺礼真是不错,象征着天作之合。”吟儿微笑着转过头来,却看见阡轻蹙眉头,不由得一怔,“怎么了”
“他不该来。”阡神情凝重,简洁而短促。
吟儿一怔,亦有所觉悟“是啊”放下玉来,甚是担忧,“苏降雪不知会多觊觎他,毕竟他的身份特殊,万一万一苏降雪那个小人,骗川宇说要跟他合作,实质却把他挟持,足以一边牵制我们,一边迷惑那些还不甚知情的林家军去投奔他,这样一来真是危险,川宇不仅会为虎作伥,到最后还可能有性命之忧”
阡听了扑哧一笑,摇了摇头“川宇他是聪明人,即便真的有心与我们作对,也知道最佳时期是何时绝对不是此时。”按着吟儿愚笨的小脑袋,知她也不会在意自己把她排除在“聪明人”之外,“而且,川宇也不会与我们作对,因为没有任何动机。苏顾曹范,还不至于有能力诱引他,吟儿你是多虑了。”
“那你担心什么眉皱这么紧,学谁不好,学石中庸苦大仇深”她笑而问他。
“只是不希望川宇经历那些、和我一样的经历”阡忧郁地倾吐心里话,“命定的浩劫,若他能躲过去,便躲了好,不要无端端地再被陷进来。”
“胜南其实是在担心他胜南不是怕他与我们为敌,而是怕他性命危难”吟儿点头说。
不止如此啊。他还怕川宇和他一样,遭遇理想被颠覆越接近短刀谷,越会发现自己不认识那里,甚至会糊涂得看不清这个人世理想,竟然有可能会比现实还要一文不值。
这一刻,纵然是他林阡,也理不顺川北之战的头绪。虽然谁忠谁奸他心中自有评价、不可能因为一两句观念就全盘动摇,然而也深知楚风iu所说大半都有根据,川北之战实在牵连甚广,如今要打,明显还不是最好的时机。既然身为主公,他不仅要担负起帮林家军复仇的责任当仁不让,也一定要稳住林家军日益浮躁的步伐
毕竟走火入魔,只是一个瞬间而已。
“吟儿,有时候,还是更怀念以前闯荡江湖的日子。”他微微叹了口气,言语里有诸多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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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儿一怔,心疼地凝视着他,此刻他眼中自己的倒影,是那么幸福,那么幸运,而他,背负的一切,又该向谁人说。一时之间,只恨自己不能像云烟姐姐一样,一个眼神的交流就能懂他、吹一曲动听的箫就能消解他,也不能像楚风iu那样,有着和他一样高度的思想、一样深度的洞察
“胜南,是不是不愿打这场川北之战”吟儿平静却关切地问,“可以对我说吗即使不能对别人讲。”
他回过神来,一笑“看来军中的谣言实在是厉害地紧,虽然很小声,你我都听见了。”
“嗯,都说你快要成亲了,却还和楚风iu散步谈心,有时还举酒对饮。”她微笑说,“好在是止于礼、避了嫌,可是谣言说,楚风iu为了你不愿做金北的王妃,你于是为了她也不想发起这场川北之战。”
“吟儿,若是听到流言,有不开心有不顺心,一定要与我述说。”他认真地说,当年他和蓝玉泽,正是因为流言而情淡而分手,分手后才知错在了何处。
“听到流言,的确会很不舒服。”吟儿狡黠地一笑,“不过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