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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棠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她越是想替陆子衿说好话,爹爹的脸色就越难看

    一直到回了家,也还沉着一张脸。

    “你跟我来一下”进了家门,池长庭丢下这么一句,便背着手回书房去了。

    池棠反省了一下近来的所作所为,确定没有犯错后,气定神闲地跟了进去。

    池长庭进了书房,往正中椅上一坐,挥退左右,目光深沉地看着她,俨然一副审问姿态。

    池棠心里莫名虚了一下,又重新自省一遍,才挺起腰板。

    池长庭笑了笑,问道“你今天在青蕊园,同苏瑾单独说了些什么”

    池棠脸色一僵,正想着说辞,又听了一问“你什么时候认识苏瑾的”

    “不认识啊”池棠下意识否认,否认到一半,被池长庭一记眼神堵了回来,低头捏着手指,小声道“就、就陆府寿宴那天”

    池长庭又当爹又当娘地把女儿带大,孩子又是个清澈见底的性子,有没有说谎,还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叹了一声,道“阿棠长大了,都有心事瞒着爹爹了”

    池棠听得心头一疼,忙道“我不是”语气一顿,想起刚才和颜松筠的对话,改口低声道“苏瑾原该是衫衫未来的夫君,陆府寿宴上,他们相遇相识,兴和十四年春,他与衫衫定亲,十四年秋,迎娶衫衫过门。”

    池长庭蹙眉看了她许久,眸色深沉“既然是陆七的良人,你为何与他纠缠不清”

    池棠心中一酸,差点哭了出来“他不是良人”

    陆子衫进京待嫁的时候,她们见过一面,那时她还是娇羞幸福的女郎。

    一年后再见她,已经憔悴得几乎认不出来了。

    只是任她怎么问,陆子衫都不肯说。

    后来她让人去问颜先生,颜先生只传回一句话“倘若和离,还有活路。”

    但陆子衫终究没有同苏瑾和离。

    兴和十五年秋,她死了。

    苏瑾少年得志,才貌双全,娶妻之后,不纳妾,不蓄婢,不流连烟花之地,是众所周知的良婿。

    人人只道陆七没有福气。

    可池棠知道,一定不是那样。

    她甚至怀疑过苏瑾谋杀陆子衫,可苏瑾也并没有因此得到什么好处,甚至在陆子衫死后,他当众宣布,要为陆子衫守妻孝三年,感动了无数京中女子。

    可那又如何,衫衫终究是没了。

    “苏瑾不是良人,衫衫不能再嫁他一次”池棠喃喃道。

    忽然想起寿宴那天的事,眸光顿时聚起“寿宴那天,我和衫衫碰见他,他一转头就画了我们俩,可见人品轻浮”

    “还有我丢了簪子,他捡了去,也没有及时还我”

    “今天在青蕊园,碰见陆三哥、萧五叔、苏瑾还有其他几个小郎在集会,苏瑾却偷偷私下来找我,我就是质问他蝴蝶簪的事,没有说别的他虽然承认当时捡到了,却又推说弄丢了”

    池小姑娘说着,眼里闪过一道恶意的光芒,阴恻恻地凑近池长庭,道“爹爹,这种斯文败类,怎么能参加会试呢”

    池长庭失笑“苏瑾又不是吴郡的贡生,他能不能参加会试,我可管不了”

    池棠不放弃“你给余杭太守写封信,揭穿他的真面目”

    池长庭摇头笑道“苏家是陆家的姻亲,我写了这样一封信,不是要得罪陆家再说了,无论苏瑾待陆七如何,他参加科举,凭的是真才实学,岂能因为儿女私情就阻他前程”

    池棠气急“爹爹,你怎么这样,要是嫁给苏瑾郁郁而终的不是陆子衫是我呢”

    “噌”的一声。

    池棠只觉眼前一道寒光闪过,定睛看时,挂在墙上的佩剑已然剑身出鞘,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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