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敞开,屋内的一应物事陈置也开始走进了方庆的眼中。
“好好好宁姐有心了”
方庆看着面前的这套雅间,心里满意无比,即便以他从小就在天玄城的府宫中长大养成的眼界来看,这一间房的布置也已经可以算是上上等了
进门不远便有一殇溪泉横陈在走道中央,其上建有一座用羊脂玉雕琢而成的玉质小桥,约莫半人多高。
抬头,看到房顶上垂下了一盏又一盏金黄色的琉璃灯座,而灯座的中心则放有长长的红烛,静静地燃烧,在灯璧的映衬下宣泄着一股安谧的暖调。
雅间的内侧,放有一张用紫檀木制成的木床,床榻之上铺置了一层厚厚的云罗绸缎,远望,如水波荡漾。
方庆放慢了脚步,走过玉桥,在正中间的一个古雅的木桌前缓缓坐下,木桌边上只配了两个座椅,至于一进酒水瓜果也皆早已备齐。
“宁姐,让虞娘早点过来,本公子对她可是盼望的很啊。”
方庆说完提起面前的酒壶自倒了一杯清酒,徐徐饮下。
“方公子稍候片刻,奴家这便去催促一二。”
宁姐闻言点了点头,伸手关上了房门,转过身向着二楼虞婉的闺房走去。
而此时醉红院二楼的一处房间中。
“娘亲,婉儿今后能否一生如意便权凭这一次了。”
坐在梳妆台前的虞婉直直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知不觉中,一双美目里已有了点点晶莹闪动。
她虞婉,生于天玄府边境的一座小城里,很小的时候父亲便撒手走了,年幼的自己全靠着娘亲一手带大,可就在她八岁那年,一场瘟疫席卷了全城的同时,也带走了她最爱的母亲。
虞婉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娘亲在病榻上的样子,痛苦苍白的脸上满是对自己女儿的不舍和愧疚,直到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娘亲才颤颤巍巍地递给了自己一盒胭脂,说这是她成亲时父亲送给她的,一直都舍不得用,现在送给虞婉,希望能留个念想。
母亲走后,孤苦无依,饥寒交迫的虞婉被一位当地的人以十个铜板的价格卖给了一处破落的青楼,后来几经流转才来到了如今声名远播的醉红院,并凭着自己的相貌和才艺脱颖而出,成为了一位红牌。
一转眼都十多年了
虞婉抹了抹眼角的泪痕,从梳妆台下面的暗柜里取出了一个包裹,揭开层层细布后,剩下的是一个颜色老旧的胭脂盒。
“都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虞婉缓缓翻开盒盖后,发现里面的红纸的表面已经干硬了,显然是用不了了。
见到这,心中早有预料的虞婉也不在意,从平日里用的胭脂盒里抹了一点唇脂并涂在了已经发硬的红纸上,待均匀之后,双唇贴上,微微一抿。
虞婉抬起头,看着铜镜中朱唇粉面的佳人,眉目婉转间,淡淡一笑。
咚咚咚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进来。
“小婉啊,好了没有,人家方公子正等着你呢。”宁姐在房外催促道。
“姐,我已经好了,这就过去。”
虞婉说话间连忙将手中的胭脂盒再次用布包裹好,放回暗柜之中。
“快一点,别磨蹭。”宁姐再次开口道。
“来了来了。”
虞婉转身打开房门,迎面就看见了平时负责管理自己这些女子的宁姐。
“呃呃,小小婉,你今天这模样可真美。”
当看清面前佳人的样子后,饶是对虞婉已经熟悉无比的宁姐也不禁有些痴了,她真的不敢相信,这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虞婉在认真打扮之后竟然会美到这种地步
那细长妩媚的柳眉,那秀丽高挺的琼鼻,还有那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