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摇头叹息,娘和弟媳妇真是越发的不像话。她身为杜家的姑奶奶,面对无声流泪的侄子,都觉得臊得慌。
晏玉楼也不制止,就由着杜策哭。
一直到他自己止住泪水,重新跪地磕头。
“侯爷再生大恩,杜策无以为报。今后我这条命就是侯爷的,侯爷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刀山炎海侯爷尽管吩咐。”
她伸手将他扶起,“我方才说了,我不用你报答。人活着是为自己,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你好好读书,用自己的实力堵别人的嘴,将来回京科举,我希望能在金榜上看到你的名字。”
杜策郑重应诺,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晏实离开。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读书,日后堂堂正正再次回京,有资格成为侯爷表哥的左膀右臂。
他们一走,晏玉楼没有形象地坐下来。忙了一天,还真是累。杜氏一肚子的话,看到疲惫的女儿什么都没有说。
母女二人简单用过晚饭,便各自歇下。
次日辰时一刻,晏实在主院的院门口徘徊,一脸的焦急。瞧见采翠的身影,连忙小跑过去,把人往旁边一拉。
“侯爷还没醒吗”
“爷今日休沐,说是要好好睡个觉,可是有什么急事”
晏实点头,火烧尾巴的事情,还真是没办法等。他轻声对采翠低语几句,采翠脸色一变,转身进了屋。
晏玉楼睡得正沉,梦里似乎身在桃林,还能闻到桃花的香气。
采翠犹豫再三,小声轻唤,“侯爷,侯爷。”
梦里的晏玉楼还奇怪着,姬桑怎么唤她侯爷,不是私底要唤各自的字吗为何他的声音变得不太对,怎么成女声了难道他也是女人
茫然睁开眼,看到采翠放大的脸。
“侯爷,您醒了”
“我不是吩咐过今日不用叫醒我吗”
采翠扶她起身,低低将晏实的话说一遍。她惺忪的表情一寒,冷哼一声。快速坐起,张着手臂让采翠替她穿衣。
那群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想搞事。
简单用过早饭,她冷着一张脸出门。晏实已套好马车,就停在侯府门口等她。见她出来,连忙上前详细禀报。
“侯爷,不知是何人窜掇,那些人竟然堵在王府门口,说是要请王爷出面替他们做主。”
“哼,管他何人怂恿,本官倒要看看他们有几分本事。”
她这一生顺风顺水,向来只有别人恭维尊敬的份,不想有朝一日竟然有人想搞她。她要让那些人知道,敢在太岁爷上动土,那就是自寻死路。
坐上马车,车夫将要挥鞭时,阿朴急急赶来。
“侯爷,我家国公爷有东西给您。”
她眉头一皱,暗想着那姬贼搞什么名堂。猛然想起他们目前的有关系,那厮伊然以自己的男友居之,他交给自己的东西一定是有用处的。
“拿过来吧。”
晏实接过东西,递进马车里。
火漆封口的信封,上面仅写着亲启二字。
没有署名没有称谓,她看到那个亲字面色一红。两字拆开来念带着一种说不明的暧昧,暗道那家伙还是个有情调的。
拆开大致一看,唇角泛起笑意。当真是及时雨,以前怎么不知道他是如此体贴之人。转而自嘲一笑,两人是对手时她很讨厌他的心思慎密。不想以前憎恶的东西如今倒是便宜自己,有这么一个位高权重又心细的男友,委实不能算一件坏事。
“信我收下了,替我谢谢你们国公爷。”
“回侯爷的话,本来国公爷会亲自交给侯爷。不想卯时太后宫里来人,把我们国公爷召进宫了。”
这话是姬桑进宫前交待阿朴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