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遗体在石桥,本来他以为,大青山是防御日军的最前线,太过危险,而石桥却相对安全,所以让她们留在了石桥。哪里知道日本人以一个中队牵制自己,却在圩里中心开花。
“再给黄团长发报,敌情究竟如何?要具体敌情,不是现在这样的。”方晓气急败坏,所有的情报都模棱两可,遭到攻击,遇到围攻,没有敌军人数,火力情况,更没有具体番号和具体情况。
可是黄行文的消息却久久没有传来。到处都是枪炮声,到处都在告急,唯有大青山这里,安静得好像鬼地一样,山下的鬼子不但挖好了阵地,还在阵地上做起饭来,炊烟袅袅,悠闲得好似春游一般。
“狗日的。”丁三毛气得牙根痒痒,可是又无可奈何。现在敌情不明,他们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方晓拿着望远镜不时看一看山下的日军阵地,他现在有一种积蓄了全身的力气,却一拳打在了空气中的感觉。这也是他第一次有了战况脱离了他的预测和掌控之外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糟糕,他就像一只困兽,烦躁不安,感到了极度的危险。
“黄团长来电了。”报务员拿着一份电报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方晓一把抢过电报。
黄行文的电报很简单,日军利用汽艇的速度优势,从水路四面出击,攻击凶猛,火力强大。目前能判断的是,一、日军攻击目标明确,打击精准,可以认定,大官圩塘潜伏有不少日军间谍或者是汉奸;二、日军规模在一个联队;三、我部现大部溃散,不得不组织民众向大青山方向转移,你部当严守阵地,为民众转移争取时间。
“这个黄行文,就是个草包,这才多久时间,2000多人就这么散了?就是2000头猪,也没这么快吧?”老赵看着电报,气得直骂娘。
“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方晓叹口气,黄行文部队扩充太快,一个多月前才1000来人,现在居然扩充了一倍,可是人数上去了,战斗力却下降了。再就是潜伏的日本间谍,方晓不觉想起了当初水野在江心洲的那一次埋伏,现在再回头去分析,恐怕也是这个问题。可是他又找不出能解决的办法来,只能下令:“命令各部队,作好战斗准备。”
自日军攻占芜湖、当涂和宣城,无数难民无处可去,都涌入了大官圩,按方晓的估计,这里现在最少也有上十万人。而大青山,就是这些难民最后的避难之所。
方晓不觉一阵气馁,在日军的强大攻势之下,他以前苦心布置的种种措施都全然没有一丁点效用,他又陷入了当初在上海的处境,守住阵地。
只有守住,才有办法。
对面的日军战壕里,水野静夫悠闲的吃着饭团,打开了日记本,开始写日记。
“下午两点,我军兵分三路,在当地潜伏人员的带领下,迅速攻占了大官圩塘各要点。中国守军完全没有防备,又新兵极多,虽然拼死抵抗,但收效甚微。随后黄池和乌溪方面也传来消息,宣城友军成功进驻。大官圩,这个皖南第一大圩已被我军重重包围。
“江心洲的伏击战失败,成为我入役以来的又一次耻辱。我被从中尉降为了士兵。但我觉得,这是我应得的惩罚,我没有尽到一个光荣的皇军军人的职责。所以我自告奋勇,潜入大官圩联络各地的潜伏人员。当年我因为方晓认真学习的中文起了很大的作用,我成功的完成了这一任务。如果此次作战顺利的话,我应该可以将功赎罪,再次恢复中尉军衔。
“如果有那一天,方晓君,我会亲手抓住你,我会让你明白,你的选择,完全是错误的。”
水野合上日记本,把只剩最后一口的饭团塞进嘴里,正要换一个舒服一些坐姿,忽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那个就是总打败仗的水野吗?他怎么不切腹?真是皇军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