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强行拜师之后,沈潇每天几乎无时无刻不想着逃跑,但每次都宣告失败,被宋逯昭逮回去关进经书楼抄写经文,磨练心性。
一来二去,长久下来,性子没有磨下来多少,经书楼的经文已经被沈潇抄了个遍,且一字不漏地全都能倒背如流,滚瓜烂熟。
渐渐地沈潇在心里也默默地接受了宋逯昭的言传身教。
不学白不学,反正他又不吃亏。
“小蛇,你依旧不打算幻成人形?”宋逯昭拿着一坛酒,坐在屋顶看着旁边盘成了一个圆盘的沈潇,笑着问,“你就这么讨厌人类?”
沈潇懒得理他,闭着眼睛把头往柔软的身体里埋了埋,那曾想宋逯昭还是个锲而不舍的,开始用手没完没了的戳他,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觉悟:“喂喂喂,说说呗,到底是为什么啊?”
“你我师徒,这么亲密的关系,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快给为师说一说呗?”
最后沈潇被戳烦了,把头缓缓的探了出来,黑漆漆地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宋逯昭,把他吓得立刻收回手,悻悻道:“我可告诉你,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又不是君子。
沈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把头放在自己冰凉的身上。
见君子蛇没有动口的意思,宋逯昭嘿嘿一笑,搓了搓手,拿起酒坛倒了半碗放在了沈潇旁边:“尝尝?”
沈潇:“……。”
宋逯昭道:“尝尝呗,这可是几十年的女儿红,老赵家女儿昨天终于嫁出去了,专门送过来的,你要不喝……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哈。”
沈潇:“……。”酒鬼!
热脸贴了回冷屁股,宋逯昭啧了一声,拿起酒坛仰头猛喝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单手撑着身子,悠哉乐哉地看着夜空高挂的圆月。
过了好一会儿,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猛然起身,不止把快要睡着的沈潇下了个激灵,把旁边那几十年的上好女儿红也碰掉了屋顶,掉落在地上摔了个尸骨无存。
宋逯昭探头看去,见到地上那一片残骸后,立刻面露悲伤,捂着胸口心痛道:“啊!我的女儿红!”
“……。”沈潇趴在一样,若此时他幻做人形,定会挑眉抱臂,幸灾乐祸的在旁看戏,冷冷地嘲讽上那么一句:“活该。”
不过他现在是蛇的形态,能做的便只能是摇头晃脑,吐吐蛇信子——当然,也可以说话,但他懒得去说。
“唉,”悲伤地酒鬼无奈叹了口气,有重新摆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屁股坐了下来,又开始骚扰沈潇,“小蛇,你可知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嘶……”沈潇别过头去。
他当然知道今天是人类所谓的守岁之日,但那是人的节日,又与他有何关系?
宋逯昭见沈潇不屑的态度,立马心知肚明,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道:“小蛇,想不想去看看人类的节日?”
沈潇:“……。”
他松开盘起的身体,欲要扭身离开,却被宋逯昭眼疾手快地捏着尾巴提溜了起来:“哎哎哎,别走啊!”
沈潇挣扎着扭动起身体,将那只胳膊紧紧缠住,尾巴剧烈摇晃,发出警告地“沙沙”声响。
“别白费力气了,”宋逯昭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在他的三角脑袋上点了一下,“你明知道我不怕你。”
沈潇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闪烁戾气,冷声道:“松手。”
宋逯昭一愣,随即唇角微勾,笑着咂舌道:“呦,说人话了,声音还挺好听的,来叫声师父,让为师听听。”
沈潇:“……。”
“啊!”
静心观一处空院之中,一小道童忽而止步不前,皱眉回头朝屋顶看了一眼,旁边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