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循想了想,果断的说道:“现在战事吃紧,这边正是用人之际,葭萌关易守难攻,短日内很难取胜,你二人就随我留在雒城吧。”
向存道:“公子,这是主公的命令,如果我们留在雒城,岂不成了抗命不尊了吗?一旦主公怪罪,我们可担待不起。”
刘循道:“稍后我会派人向家父解释此事。”
葭萌关别看刘备只派了几百人驻守,带头的武将却是孟达、霍峻,关隘险峻,易守难攻,尤其是那霍峻,能力非常了得。刘循记得很清楚,扶禁、向存带人攻打了一年,也没有拿下葭萌关,最后损兵折将,连向存都被霍峻给杀了。
看似霍峻身边只有几百人,可葭萌关的天险,却足以抵得上千军万马。
潼关可以凭借两万人对抗一百万大军,葭萌关的地形,虽说比不上潼关,却也不容小视。
与其白白让他们损兵折将,不如把兵力集中在一起,好钢用在刀刃上。
扶禁向存没有办法,只得率军进驻雒城。
刘循随即给刘璋写了一封亲笔信,解释了一番,并催促父亲继续往雒城运送粮草和物资,做好长久交战的准备。
刘巴前往巴郡,配合严颜加强江州的守备;黄权负责迁移民众,张裕负责安置百姓;
郑度在绵竹坚守;刘璋听从儿子的劝说,筹集粮草舞姿,源源不断的运往雒城。
一切安排都在朝着有利于刘循的方向发展,而此刻的刘备,夺取涪城的喜悦之情已彻底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紧迫感和无法对人言明的焦虑。
本以为绵竹守军不足,可以顺利攻破,可激战了一日,折损了两千名将士不说,战事却没有丝毫的进展。
一连数日,处于猛烈围攻之中的绵竹城,依然旗帜不倒,牢牢的控制在郑度的手里。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备,脸上的愁容越来越多,哪怕在众人面前依旧从容自若,保持着风度,可内心深处,却翻江倒海,焦急万分。
刘备的心思,自满瞒不过庞统和法正。
可有的时候,再顶尖的谋士也无计可施,现在的形势,也只能依靠将士们真刀真枪的厮杀。
庆幸的是,守军只有三两万人,不论士气和斗志,都比不上刘备这边。
听说绵竹以南的百姓,也在大批的迁移,刘备心急如焚,却无力阻止。
不拿下绵竹,他的大军就无法继续南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百姓被移走。
连他身后的梓潼县,不到两日,百姓也被移走了。
刘备有时候真有些后悔,没能及时听从法正的建议,现在的局势逼得他只能争分夺秒,抓紧时间拿下绵竹。
如果迟迟拿不下绵竹,绵竹以南的城县,也将会变成一片白地。
到了第八日,绵竹的城墙已是千疮百孔,到处都是被巨石砸过的痕迹,上面还插了不少箭矢,鲜血染了一层又一层,不少地方血迹干涸,早已变成了暗褐色。
城墙下尸体横七竖八,几乎把护城河给填满了,连续数日的猛攻,刘备付出了将近一万人的巨大伤亡。
浓浓的血腥味几乎把方圆几公里都给笼罩了,每天战事结束,都会有一大群一大群的乌鸦飞落在城下,尽情的啄食尸体上的血肉,一边吃,一边欢叫,直到吃饱喝足,才姗姗飞走。
夜里刘备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走出营帐,一边散步抒发胸中的郁闷,一边巡视营帐。
死伤了这么多人,绵竹依然没有攻破,刘备眉心紧锁,没人的时候连连叹气。
哪怕还有五万多兵将,可刘备毕竟没有后备,兵将死一个就少一个,军中的士气也开始变得有些低落。
刘备忽然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心生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