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黄色的灯光散落在杂乱的书架间,透出了一丝暖意。弗尔斯诺坐在高架上,靠着身后几乎贴上天花板的一排书架上。暗金色的碎发遮住了脖颈的皮肤,黑色的外套套在雪白的衬衣外,衬得十六七岁的少年皮肤雪白。
也不知道少年在这里呆了多久,才让整齐规整的书房变成了现在这个德行。
弗尔斯诺百无聊赖的将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半眯的金色眼眸,在睫毛下让人很难分辨看书的人是否会在下一秒就此倒地。
今天是他呆在这里的第二天,也许是第三天,谁知道呢?
梅西塔出了远门,而且意料之中的没有带他。弗尔斯诺抬起头,看着明亮的灯光,用手臂遮住了眼睛。回想起几天前的场景依然觉得不满。
老师的理由还是一如既往,什么自己没有成年,不能离开城堡、外面很危险,他现在还没有能力应付外界的困难……
弗尔斯诺撇了撇嘴,将视线再次投向了手中的书中。
这本书很有意思。讲述了一个男孩离开家庭,踏进美丽而又危险的世界。他在黑暗中挣扎,在欺骗中走向毁灭,在希望里又再次重生。最后与命中的女孩共同踏进了一个美丽的未来。
说实话,弗尔斯诺对书中的谎言与险恶 并不在乎,对于那个美丽的金发女子也不感兴趣,但他确确实实想离开这个封闭的城堡,见见外面的世界,那个书中描写的蓝天白云,充满欢快喜悦的地方。
尽管那里可能并不完美,但至少会很有趣。
他想和老师一起出去,那个温和的男人对他总是很宽容,在他年幼的时候无论闯怎样的祸,梅西塔都没有过多的责怪过他。但唯独在这件事上却无比强硬。
梅西塔很少离开城堡,外出有什么事一向是塔里斯那个家伙去处理,尽管没有人告诉他,但看塔里斯健壮的体型也明白大约也就是些打打杀杀的勾当——这也是弗尔斯诺不明白的地方——如果是打架,他不认为自己会比塔里斯差多少。
可惜,塔里斯没有禁令。
弗尔斯诺烦躁的揉了揉散乱的头发,暗金色的头发生生被扭成了一个无法形容的形状。
「咚咚」
短暂的敲门声之后,雕花的古朴大门无声的打开。
弗尔斯诺抬起头,看着门外黑暗中那张苍白且面无表情的女人的脸,一脸麻木的打了个寒颤。
“亲爱的达西,如果我没记错,我应该告诉过你,开门后不要带着这种哀悼似表情站在那里不动。”短暂的对视后,弗尔斯诺哀怨的开口,语气里带着谴责。
“你应该看看我胳膊上炸起的汗毛。”
“我很遗憾,殿下。”侍女幽幽的开口,空洞的嗓音让人想起了夜晚的阴风,很有恐怖片的效果。再配上黑夜里微弱的灯光,成功的让弗尔斯诺再次打了一个寒颤。
“但是我不得不提醒您,殿下。我不叫达西。”
侍女说着抬脚走了进去,却在一地散落的书堆前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屋里较为明亮的灯光,照亮了侍女的脸。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漂亮的女人。
“谁知道你们谁是谁,天啊,你们面无表情的脸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到。”弗尔斯诺低下头喃喃的说。“那么你叫什么?希尔?还是琳塔?”
“……”
“如果您愿意,您可以这么叫我。”短暂的沉默之后,侍女再次开口,语调里几乎看不到任何感情。
“您知道,名字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
闻言,少年抬起头,纯金色的眼眸沉默的盯着女人灰色的眼睛,神色不明。
“是啊,并不重要。”
他合上手中的书随手放在了身后的书架上。纵身从几米高的架子上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