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透明的咸鱼,淳妃掩不住失望,薛小嫦却放下一颗心来,她可不想被这个种马皇帝打乱平静的生活。
可是在后宫是非地里,哪能天天都如意。
皇后和佳贵妃领着后宫嫔妃跪在太清殿外谢罪,薛小嫦和淳妃也跪在乌压压众多人群里,脂粉香气,晒了一日也变了味儿。安贵人小产的事,皇后和佳贵妃脱不了干系,却殃及了一众无辜的嫔妃,陪跑跪着的嫔妃们暗地里叫苦不迭。
跪了一天,滴水未沾的美人们都弱柳扶风,摇摇欲坠。
“小嫦,我难受”淳妃也捂着胸口。
“你说说,你离了我可咋办”
薛小嫦眼睛溜溜看着四下,见无人注意,往她怀里塞了一个帕子。
淳妃一打开,见是个橙黄的杏子,装作用帕子捂唇,立马吃了起来。补充了点水分,原本因为饥渴,泛恶心的胸口,这才平复下来。
“还有吗?”淳妃把帕子递还给薛小嫦,小声讨好地问。
“果子不能多吃,等会你要是着急上厕所,这太清殿我到哪儿给你找地方”
“你还有心情说笑,明天这膝盖肯定青得不能走路了”
薛小嫦又塞给她一方帕子,这次淳妃打开,发现是个虾仁烧麦。
“……小嫦,你怀里到底藏了多少东西啊”
从清晨跪倒月明星稀,太清宫四下已经点上了明晃晃的灯,巍巍宫宇在夜色下更显庄严肃穆。好多撑不住倒下的妃嫔被陆陆续续抬走,首位的皇后和佳贵妃也面色苍白,却仍然挺着背,端正地跪着。
眼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就在薛小嫦和淳妃悄声商量要不要也装晕倒的时候,一抹玄色的身影自太清殿步出。
任由后宫娇滴滴的嫔妃们在大太阳底下晒了一日的皇帝终于现身了。
皇后看到希望般,眼睛一亮:“陛下,未能保住安贵人的胎,是臣妾的错失,臣妾在此请罪,恳请陛下别伤心气坏了身子。”一番话,情真意切,眼眶蓄满了泪花,降落未落我见犹怜,盈盈拜倒。
佳贵妃不愿落后,立刻接言:“臣妾身为嫔妃之首,亦有看顾不当之责,请陛下赐罪。”
其实说是请罪,大家心里清楚,并不会真正被罚什么重罪,顶多罚罚月银,抄抄佛经。
朱崇翊站在殿前高高的龙纹腾云台阶上,冷然睨着阶下一众摇摇欲坠的人,双目漆黑如墨,仿佛将她们的心思都看在眼底。
“后宫不宁家宅不安,皇后和佳贵妃,你们身为后妃之首,难辞其咎。即日起,你们就在各自宫里抄经思过,直到除夕,都别再出来了,这期间后宫琐事就交由贤妃打理。”
那清冷冷的声音自众人头顶传来。始料未及,一下子被削了权,皇后蒙了,佳贵妃也蒙了。突然被委以重任的贤妃也蒙了。
事不关己的薛小嫦,悄悄抬眼,望向立于盘龙祥云阶上的玄色身影,他身后的太清殿肃穆缥缈如神佛画像的背景,而他是那画上清冷的一笔,浑然一体,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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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和佳贵妃同时被罚了禁足,打理后宫的贤妃做事更加小心谨慎,后宫里人人自危,没有被罚禁足的嫔妃们也是能少出门则少出门,免得平白沾惹祸端。
展眼时值深秋,御花园小径上落满萧萧黄叶,不时几个宫婢内监匆匆穿行而过。
偏僻的角落树木深处,一身浅绿衣裙的薛小嫦正费力地垫着脚尖,拿了一根树枝敲打头顶的树梢。那树被她打得哗哗作响,扑簌簌落下好些灰黢黢毛茸茸的果子,不一会,地上已经落满一层。
她额上出了薄薄的细汗,神情却明亮欢悦,见地上的差不多够了,才随手扔了树枝,蹲在地上将那一颗颗果子绒毛外皮剥了,取出里面褐色的栗子,捏了一颗放进嘴里咬破,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