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成年人在催促着,急着把徘徊在边缘的少年拉入残忍的黑暗中。有人推了胡贝的背一把,他被迫又往前了几步,然后发现莫德尔并非自愿温顺地臣服在垫子上,……
法国诗人古尔蒙说过:“幸亏人身上的骨质结构已经消失。”消失了吗?胡贝认为没有,……
没有男人会承认这一点,男孩也一样。……催促声和啧啧声再次响起,鬣狗们开始不耐烦地用爪子摩擦地面,鼻子喷出白汽。本能警告着胡贝,再拖下去会有危险。
他闭着双眼,一咬牙把裤子扯了下来,它们绞在一起,松垮垮地落下去,堆在了他的脚背上。他深吸了一口气,鼻子吸进去,憋住,过几秒,嘴巴吐出去,然后才往前一步,差点被缠着脚腕的裤子绊倒。一阵讪笑应景地响起,幼狮可以被力量压倒,却不该被嘲笑,胡贝心里发了狠,恼火地把两只脚从裤管里□□,直挺挺地站在了垫子前面,保持着立正的姿势,像个接受军士长巡查的士兵。
没人告诉他接下来该怎么做。胡贝保持着面上的镇定,心头却是迷茫的。然后他听到了莫德尔说话,声音嘶哑,像砂纸拖在粗糙的木板上,翻开一看上面全是细小的木刺。他显然缺水,但他连用唾沫润湿喉咙都做不到,因为他如果做出吞咽的动作,就不可避免地会吞掉一些腥臭的东西。他是冷静的,即使被爪子把脸按在尘土里,沙子填塞了鼻孔和咽喉,他的呼吸也没有紊乱一分一毫:
“你踩到我的眼镜了。”
“哦哦,对……对不起。”胡贝往开一跳,果然看见那枚圆溜溜的镜片在自己脚底下,幸而它卡在了鞋跟和鞋底之间的空隙里,并没有被踩碎。
被这个插曲一打断……旧课桌的木头香和书本的油墨味压过了腥臭。这显然不是已经被油腻侵染的男人们所乐见的。……
……他的头却一直高昂着,明亮的蓝眼睛直视着胡贝。
胡贝忽然想起自己曾在父亲书房里找出来的一本医学书……
“别害羞,……你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否则受伤的可是你这可怜的同学。”
幼兽垂下了蓝色的眼睛,顺从地蛰伏着。
……莫德尔……只能倒在垫子上,无知无觉,尸体一样,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脯证明他还活着。
“下面该你了,小子。”
鬣狗舔一舔爪子上的鲜血,对幼狮发号施令着。松语文学Www.sywx8.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