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姜穆,问她,“究竟何事?你二人又如何下得地府”
花姑子犹犹豫豫。反倒癫道人顾虑极少,脱口道,“我是来找徒弟的。”他在殿中打量了一圈,大大咧咧道,“我徒弟在哪儿呢?”
判官脸色一沉,“放肆!阴阳两界分立已久,互不干涉,今尔等既未得阴差接引,竟如此胆大妄为,擅闯阴界!尔等该当何罪!”
正坐于判官身边,按理也算是擅闯阴界的另一位:……
癫道人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花姑子脸色苍白,嗫嚅道,“大人容禀。”
判官放了细长的判官笔,微一抬头,“说。”
花姑子忍不住瞥了眼姜穆,看他指尖落在桌上,微微变动,似是掐了平素推算的法诀,心头更是不安,但于这阎罗殿中,又不敢谎言相欺,只得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只道是前些日子,崂山县令熊雄之子,逼婚钟氏女素秋,安幼舆看不过,仗义相助,却不敌熊大成仗势欺人,逼死安幼舆,欲强占钟素秋如何如何……
安幼舆本是仗义出手,却引来杀身之祸。花姑子自言曾受其恩,便设法来到地府,为恩人鸣冤……
方一听得熊雄此名,判官神经一紧,当即偏头去看身边人神色。
他微微垂首,目光落在指尖,似乎对殿下之人的话没有过多反应。
事实姜穆已清楚了。
无非便是花姑子因安幼舆与熊雄对上,却不甚伤了安幼舆罢了。
花姑子道,“阎王大人,安公子心地善良,知书守礼,求阎王大人网开一面,放了安公子吧。”
判官笔尖一点,翻到安幼舆的那一页,看了会,面色古怪了些,他起身将命簿递到阎王面前,指了指安幼舆的姓名。
阎王翻阅了下,低声问判官,“阳寿尽否?”
判官答,“未。”
“见过此人?”
又答,“未。”
两鬼又一阵私语。明明人尚长寿,此女怎信誓旦旦来地府寻人
花姑子忐忑无比,看到座上一言不发的姜穆时,更为不安了。
只因,论起安幼舆之死,其实……与她也有几分关系……
阎罗合了命簿交给判官,道,“此事本王明白了。那安幼舆阳寿未尽,自不该死。我阴差也未曾引他归于地府,尔等来此寻人,自然无果。”
“怎会!小女子亲眼看到他被绞死了……”
阎罗乌眉一皱,对她的质疑有些许不满,“地府并无安幼舆的魂魄。”
花姑子抿抿唇,不甘心道,“若未至地府,安公子一个凡人,魂魄又能凭依何处?”
“天行有常,世间生灵自有因果。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只怕你费尽心机,终也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大人,求您大发慈悲。安公子实不该有此劫难,您救救他吧。”
阎罗道,“若世间之人皆来求我,轮回之地岂还有秩序可言。”
花姑子:“大人!”
阎罗摆摆手,“……回去吧。今日之事,念在你为你是为救人而来,便不追究了。”
花姑子慌道,“陶哥哥!”
姜穆微微抬脸,对她摇了摇头。
花姑子心下一凉。若是陶哥哥都于此袖手,只怕……只怕安幼舆,当真无救了……
她还欲再争一二,癫道人扯了扯她的袖子,把人拖离了正殿。
一片静寂之后。
阎罗对姜穆道,“道长……”
姜穆起身一拜,轻声道,“殿下公务繁忙,今日已耽搁良久,在下告退。”
阎罗微叹,只以为他见了旧识,心中放心不下,也不多留,道,“道长……若道长日后闲来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