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拍掉李罂抓着自己的手,“别搞得你师父是来的捉奸一样。”
“现在不跑,我以后想奸都没机会了!”
说着李罂给王文施了个禁言术,然后拔腿就跑。
这间废弃的仓库有很大回声,跑动起来很容易被发现。
李罂拉开铁门,回头看向不紧不慢跟在后面的鬼差,催促道:“你拉屎吗这么慢。”
鬼差指指李罂身后。
李罂不解地回头。
白苒那张阴森且苍白的脸暴露在天上的月光和自己的目光之下。
“……什么鬼。”李罂被吓得后退几步。
纵然白苒长得万般清秀冷俊,在他身上那种可怖的戾气之下,也显得毫无亲和力。
大半夜看到这种人,李罂腿一软几乎要跪在地上。
然而白苒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眼睛里带着落寞。
半晌后,白苒说:“你要去哪?”
嗓音嘶哑的宛如锈蚀了不知几年的铁轴,被人用蛮力生拉硬拽。
白苒在外面是德高望重的白师傅,在家是一家之主,眼神坚毅,仿佛世界上没什么困难能打败他。
李罂第一次看到这样毫无防备的白苒,像直男不小心把初恋女友弄哭,有些不知所措。
“和我去地府投胎。”鬼差终于拖沓过来,抬胳膊挎住李罂的肩膀,笑容贱兮兮。
“滚!”李罂推开鬼差,认真回答:“我和您回家。”
“王文躺在那边,是我干的,人还热乎,我还没来得及闯祸,您不要生气……”
“嗯。”白苒轻轻道:“回家吧。有礼物给你。”
“礼物?”
白苒甩给李罂一把车钥匙。
两人坐在宽大的越野里,李罂发动几下却没有任何反应。
“没油。”白苒说。
“那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李罂发出直男的声音。
“干你想干的。” 白苒说。
白苒缓缓俯身靠近自己,温热鼻息扑在脖颈处。
一开始李罂还对他的行为感到疑惑,直到白苒在自己的注视下狠狠吻住自己。
“我、操。”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李罂第一个念头是震惊。
随后他用一秒钟接受这个事实,进而感受到了微凉柔软的触感,以及白苒强硬的力道。
从性格上来说,白苒做的出这种事。但从身份上来说,李罂无法想象白苒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
他伸手扣住李罂的头,把人往后面一扯,说话带着粗气:“您认真的?师傅?”
“你有拜师过吗?”
白苒睫毛抖动,刮到李罂脸上,痒痒的。
“……”李罂眯起眼睛,沉默不语。
“表情很吓人。”白苒笑道:“想咬死我?”
李罂一拳砸在白苒脑边的靠背上,把白苒压了回去,“劝你少说两句。”
“其实我们也没什么关系——”白苒轻笑道。
这句话被李罂堵回嘴里。
车内光线昏暗,李罂的瞳孔拉成一条线。
一开始两人关系不好。
并不在于让年幼的李罂离开亲生父母,来到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家庭生活的罪魁祸首身份。
而是关于另外一个人,
没遇到白苒之前,李罂在家里,父母勒令他不许单独出门,甚至不用上学,
终日被十几个家庭教师围着转,每天除了日常起居,就是源源不断的往大脑里灌输各种知识
高压强迫式的生活足以用一个“操蛋”形容。
不过在李罂那种乏善可陈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