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一个人是福另一个是祸,这句话可是师叔祖还在世的时候见到我们第一次打架时说的,他老人家的真知灼见,一点也不含糊。”一原说着话,眼角却开始模糊,起伏不定的心思令他神情憔悴,波及伤口,他咳嗽了好几下就觉得身子犹如翻江倒海,只能尽力抚平自己的心情。
“这一夜,让我好好陪陪你。”
“那一夜,当真是多谢了。”
一原紧紧握住如常人一般的手,有温度,些许柔软,骨节修长,他轻笑了一阵,羡慕自己这般金贵的身份,长的手竟还不如他的好看,又是一顿惭愧不已,偏偏困意上来,他倚着床边就沉沉睡去。
灯枯油尽之后,迎来了翌日的朝阳。
仿佛一夜间春回大地,雪融风暖,整个皇城的景象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千年古城如同重焕新生,风光无限好,高轩华院贵府民家户户都是拆旧联挂新饰换墙漆,时隔几个月闭门不出的日子终于结束,街上各处重新摆满了摊户,各色玲珑的东西应有尽有,家户齐出的情形接连不断,所有人都想在初春第一个时节里去醉梦小楼占一份名额。
一切皆因醉梦小楼一年一次延续了半百年的规矩——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皆赏甘露。”
每一年醉梦小楼重新开张都会推出别有心致的新酒品,以敬今年气运非凡,期待天下和平安定,祝愿天下人人安康。
这一份祈愿正巧是醉梦小楼抓住了大家对来年的期盼,特此每一年都会有新的品酒会举办,酒种年年不一样,品尝起来更加不同。
就如今年的“甘霖春露”花雕灵,听着楼内伙计向大家介绍,这一种酒的原料可是取自南方第一场春露甘霖,是他们老板娘亲自远赴千里,中间耗时一个半月,于前日才匆匆忙忙赶回来,两日之内未曾停歇终于酿成了两百坛,共计一千二百余盏珍贵名酒。
老板娘吩咐过,一桌一盏,绝不可多,楼内伙计依话行事,勤恳做活,醉梦小楼的规矩一向严谨,自然也不会有人滋事生非。
不过这个时候尽管小楼客人满席,外头也接连排了有百米长队,但苏小娘从开业至此也没有现身,她正在自己密室之中,坐在与自己相离一月多的郎君面前,看着早已离开的殷无月留给她的信。
续命灯火平稳燃着,幸好没有什么差池,又是一年过去了,眼见着还有二十年的期限又少了一年,苏小娘欣慰之余也放下了手中的信。
这不是殷无月的字迹。
苏小娘第一感觉告诉了他,在世俗场中混迹了很久的人大多数都是心思缜密细腻,她也是不例外,所以她也不难猜测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来时候见到城外一片狼藉,十里平坡一大半都是满目疮痍,明显就是发生过一场大斗法,至于规模如何,信中也稍有提及,苏小娘现在担心的是,这字迹既不是殷无月亲自手写,但又以他的名义留给自己,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人而已。
那个一直看不惯自己,视自己为假想敌的红衣女子。
“搞笑,何必遮遮掩掩的呢?讨厌我就明说呗,还用他的名义写。”
但转念一想,苏小娘身子一顿,她似乎察觉到什么,自己回来不久,确实听见了什么风声似的,但是消息太杂,她自己暂时也无暇顾及到这么多,如今看来,多半殷无月也是出了事情,才不能亲自写信过来。
当时自己先行离开了醉梦小楼,实在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生这么快,如今重新回来,虽说全程不关她什么事情,但信中提及到想托她去探探口风,特别是那个长渊的年轻弟子,她就知道,其实红衣女子的心里也是放不下他而已。
“容我想想,再怎么探口风比较好吧。”
幽暗的密室里,一个妩媚的女子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