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天气十分的怪异,几日平静便要换得几日浓烈的风,或是没过脚踝的雪。像少女羞涩的心,可以马上沸腾然后又悄悄地轻轻抚平。
年关之后,尚书府来人了,王尚书和父亲在书房里呆了很久。
那天晚上阿卿从临溪寺回来的时候被父亲叫到了书房,灯光印在父亲俊逸的脸上显出了苍老,仔细看看阿卿的眉眼与他有三分相似但是多半像他那秀外慧中的妻子。
他踌躇了半天似乎有什么要说的正在酝酿之中“阿卿啊,我的阿卿都十六岁了。”父亲叫的语重心长,像是叹息又像是欣慰,他踌躇了一下看着阿卿试探性的说“今天王尚书来咱家提亲了,王公子年少有为今年又高中状元,我觉得配得上我的阿卿,我应下了。”父亲紧紧地看着阿卿,注意着她秀气眉眼间每一个细微的变化,他很在乎阿卿的想法,他不能委屈阿卿却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阿卿皱着眉,脸上进门时的喜色褪尽脸立刻冷了下来,阿卿平时待人总有三分笑意,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看着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冷艳,而此时她的脸色比没有表情还冷一些“不行,父亲。我不同意,我不钟意王公子,不愿耽误他。还请父亲去退了这门亲事。”
似乎是意料之中,父亲试探着问了一句“”那阿卿是钟意谁呢?”语气近乎平静
“女儿谁都不钟意,还请父亲退了亲事。”她不可以说,父亲一定不会同意的。
还有弗染,弗染会是怎么想的呢,一切是她们没捅破的窗户纸还是阿卿的一厢情愿呢,他的那张清瘦的俊脸总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在阿卿的识海里,让那原来的一潭死水排山倒海起来。
“既然没有别人,那为什么不能是王公子呢”
“那为什么不等女儿去找一个心仪之人呢”阿卿看着父亲眼神无比坚定。
“等等到什么时候,等到我也被埋进黄土,其他人饿狼一样的扑上来把你分食了够不够”父亲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努意。
“可是父亲……”
“女儿家的亲事从来都是长辈做主,什么钟意不钟意,简直胡闹。”父亲打断了她“后天王府就来下聘了,你回去准备准备。”见她不愿说父亲便也不问了。
“还请父亲退了这门亲事。”
“胡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由你一个女儿家这般胡闹,回去!!”阿卿第一次看到父亲发这么大的火,她怔怔的看着父亲跪了下来从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还请父亲退了这门亲事。”
父亲看她态度坚决语气不由得软了下来“唉,阿卿,父亲都是为了你好,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我怎么舍得,但是父亲老了,我还能陪你几年?这几年林家的生意越做越好,多少人都在眼红,等我归西了他们就会像饿狼一样扑上来,那时候你怎么办呀阿卿,王公子年轻有为必能护得你周全。为父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回去睡吧,阿卿。”说着要去将跪着的阿卿扶起,阿卿却避开了“父亲,你相信我我会做得很好的,去把这门亲事退了好不好,求求你。”
父亲刚缓和的脸上怒色越来越重“亲事我不会退,你爱跪就跪着吧。”父亲看着油盐不进的阿卿重重的叹息一声甩袖走出了书房,只留下阿卿一个人跪在那里。跳动的烛火照着她单薄的肩背,地上的凉意从她的膝盖一路窜进心里。
阿卿醒来已经是第三天了——她跪了一夜最后晕在了书房里,正是王家下聘的日子,王家在京城有权有势聘礼丰厚一直从王府抬到林家不知惊艳了多少路人,王公子公务缠身没有来只有一脸和蔼笑容的王尚书和父亲相谈甚欢并将婚期定在了半月之后。阿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关了很久任谁敲都没有开门。
第二天阿卿去了临溪寺,和往常一样弗染还是在竹林里参禅,他还是那样闭着眼睛睫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