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变成树木的地方就越多,意识也越模糊。
越来越多的枝条支棱地生长出来,犹如活蛇一般狂乱摆动,好好一个大活人向着树怪的方向变化,腐臭的血肉挂在黑色的枝条上,恶心又恐怖。
即使如此,带着神佛一般慈悲笑容的新娘也没有停止发问。
重要之人是男子还是女子?是男孩子吗?
女孩子啊,那是只能抱在怀中的孩子还是只能牵着手带着干活的孩子呢?
身高是到你的腰部还是到你的胸口?
一桩桩,一件件,在无数选择题中一个三四岁女孩的身影逐渐清晰,而鸣潮所化的树怪却在逐渐失去活性。
“是叫樱子吗?很美的名字呢。”
所有的树藤失去活性,从最末端开始消散。“看,这不就想起来了吗?山吹鸣潮最重要的人叫做山吹樱子,再忘记的话,就按照这个方法找一遍,一定可以再次想起来。”
谢谢……我……不会再忘了……
微不可闻的声音消失在腐朽的木块中,似乎有半透明的年轻女性从飞灰中醒来,化为微风消失在不可见的远方。
“天地万灵啊——”祈祷的音节犹如歌谣,新娘口中念诵陌生的祝祷“请祝福这个灵魂……”
念诵声中,那个如神佛般的存在又变回了好看的新娘,那凛然而慈悲的强大神性似乎只是阳光太过强烈而产生的错觉。
朽木化为尘埃,这些亡者的遗蜕被羽田姬拢起,装进不知道从哪来的丝绸布袋中。
“姬君,请让我来吧。”或许是同病相怜,又或许是内心依然存在还未被这世道熄灭的同情,伏见飞梅上前自荐,从新主君手中接过其他仆从避之不及的活计。
乳母樱的传说流传甚广,几乎已经成了大户人家的奶娘必须知道的反面教材之一。
据说在二三十年前正逢饥荒的时候有一个名为‘山吹鸣潮’的年轻母亲被招进贵族的府邸中当奶娘,她的奶水给了主人家的小少爷,自己的孩子没有奶喝,那个出生不足月的孩子就这样被生生饿死了。
失去一个孩子让这个奶娘悲痛非常,立誓不论如何都要养大唯一活着的长女。于是奶娘开始偷盗主人家的食物,被发现后被打断右手赶出府邸。
在这样的年景中女子存活极为不易,男人肚子都吃不饱,女人就算想做皮肉生意也无法开张。
于是这个可怜的女人又跑回那户贵族家附近,在这家里当奶娘的经历让她知道哪里有空子可钻。
饥荒年景中就连贵族家里都没有足够的护卫,最重要的粮库看守得最为森严,其次是外院出入口和主人家住的地方。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没有什么贵重物品的神之间就无人把守,神像前的贡品足够让女儿活下去。
神祗是慈悲的,山吹鸣潮第一次偷盗被神宽恕了,所以她的女儿得以靠着贡品多活过七天。
七天之后贡品吃完,山吹鸣潮再一次进行偷盗。
这次神邸没有宽恕她的不敬,山吹鸣潮被主人家抓住。因为她不敬神邸,所以这家人向神殿进行请示。
山吹鸣潮要被填埋在这家人后院的旱井中以死赎罪。并且神邸降下诅咒:山吹鸣潮将永远无法与她的女儿团聚,她对子女的爱意将作为贵族家的赔偿,转移到宗家的姬君身上,一直作为姬君的乳母为她肝脑涂地,直到灵魂消散为止。
七天后,那口旱井中长出一棵樱树,当家主母生下第二个嫡女的时候樱树化为一名乳母,日夜照料新生的姬君。
“那么鸣潮的女儿呢?”宇智波森罗问道。二三十年的时间不长不短,不论那个叫做‘山吹樱子’的女孩是死是活,宇智波森罗都想要将这位饱尝苦难的母亲送到她女儿身边。
“据说是被神隐了。”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