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悦一怔,默默不语,装起了委屈。哼,不装怎么办?难道要说:嘿,亲爹,我今天来是专程来套路你的?
白建生将燃尽的雪茄扔了,用手边比划边说:“你是我闺女,我虽然没亲手把你带大,好歹是看着你从这么长,长到这么大的。”
沐心悦眼底一热,立马把脸转向别处,背对着他。心想:他怎么了?今天这么煽情。是我的戏太好了吗?糟了个糕的,我今天怎么也这么入戏?
白建生看她如此,欣慰地笑了,摸摸女儿的头发说:“放心吧,有爸爸在,没人敢随便欺负我的宝贝。”
沐心悦的泪水瞬间决堤,哭着扑到他怀里:“爸,她快要害死我们了······”
白建生背脊一凛,这么严重?他拍拍女儿:“乖,不哭。告诉爸爸,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沐心悦从他怀里抬起头,嚷了一句:“爷爷是她气病的,她想独吞家产!”
白建生顿时脸色发青,沉声道:“你说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心悦把欧阳帆教她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说:“爷爷之前早就言明,沐家家产均由长房继承,大伯去得早,伯母和姐姐自愿放弃继承权,所以爷爷便修改了遗嘱,由母亲继承家产,且不与陆家共有。”
白建生面色缓和了些,说:“你爷爷做的对。”
沐心悦目光微闪,点了点头。废话!这是她和欧阳帆商量好的说法,不说这大把财产是她的,她这个亲爹会管这闲事才怪!
“沐英竹心中不满,偷偷换了房产证,出去做抵押。您是知道的,这些产业大多不是清白来路,要是让有心人查出来,那沐家岂不是遭殃了?我也是凑巧才知道这事,那天,她来找我······”
“所以,我只好来找爸爸,事情就是这样。”
直到她讲完,白建生还在沉思,手一下下地拍着女儿的肩,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过了很久才说了句:“闺女,你放心,她如不了愿,如不了······”
沐心悦窝在他的臂弯里,泪还挂在腮边,嘴角就已然扬起。
看来欧阳帆说的是对的:凡是利益,都是久聚则散。虽然沐英竹夫妇曾经与父亲共事,双方利益息息相关,可也架不住日久天长的分歧。
之前她一直担心父亲和他们是一伙的,亏得今天赌这一把,看看她这个父亲到底会向着谁,后面的事就好办多了,她只需坐收渔利,任由父亲想怎么对付沐英竹。
沐英竹不就是在赌吗?
赌她和亲生父亲不和,所以光明正大地威胁她,算计她。哪怕她知道了所有的事,也是孤立无援,找不了她沐英竹的晦气。如今,她偏不如她的愿,与生父握手言和,又狠狠地告了她一状,让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欧阳帆说的对,对付无赖,要学会比他更无赖。
她想,今天应该算是达到目的了吧?
白建生为人处事激进,脾气易怒,尤其记仇。今天她好脸也给了,眼药也上了,眼泪也掉了,甜话也说了。相信白建生都会一一记在账上,好好回馈沐英竹的。
当晚,她留下来陪着白建生吃了晚饭,白建生很高兴,一晚上都笑得见牙不见眼。
晚饭刚过,她就接到了欧阳帆的电话,于是跟白建生打了个招呼,说不留宿了,白建生一听是欧阳帆来接人,也没再留她,亲自帮她把榴莲搬上了车,就让他们走了。
“我来的时候,你把我送到门口,我刚打算走,你这边就来了电话,说你在门口。怎么,怕我冲冠一怒,一把火把这儿燃了吗?”
欧阳帆看她还有心情说笑,没好气地回了句:“我怕你自燃。”
沐心悦很傲娇:“切~”
欧阳帆观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