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一直在等你开口，你就这样应付我？”

    沐心悦别开脸，有些心虚：“我没有······”

    不是应付。是她不确定，不确定如果她照实说了，他会不会赞同她的做法，会不会帮助她，或者对她失望，失望过后，会不会和程彻一样批驳她？

    不是不信他，只是开始在乎他······

    欧阳帆仿佛看穿了她，提醒道：“我不是他。”

    沐心悦笑了，“你当然不是。”她摸摸他的脸，“你不会让我失望。”

    欧阳帆甚是不解：“你既信我，为何不说？”

    沐心悦目光温柔：“因为在乎。”

    欧阳帆闻之一震，惊喜若狂地握住她的双肩：“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如果他没记错，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这么直接的表白吧？

    沐心悦笑着重复：“我说，因为我在乎你，所以不愿你蹚这趟浑水。今天拉着你过来，我已经后悔了，都是我太冲动，没思虑周全，让你成了她的箭靶子。”

    “水我已经蹚了。”欧阳帆看看腕上的apple watch，很是无所谓，“估计这会儿，沐英竹正找人查我呢。刚才那口闷气不出，她是不会罢休的。”

    沐心悦抿抿嘴，试探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针对她吗？”

    欧阳帆沉吟片刻，说：“沐爷爷名下房产光商铺面积就占了四千平，我找人查过了，这些有的被抵押，有的已经更换了所有人，大概是在十一月份左右。”

    沐心悦心里一松，看来他真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她面无表情地望着远处寂静的湖面，一言不发。但欧阳帆知道，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进去了，一字不落。

    “这些产业价值不菲，地理位置优越，她想抵押完全可以找银行，可她却找了私人借贷，更奇怪的是，那么多房产要抵押，受理人却只有一个，抵押价钱不详。”

    沐心悦不语，左手却不自觉地攥紧鱼竿。

    哼，受理人当然只有一个，就是她那个亲爹，欧阳帆查不出来也属正常，要不是她让阿静调取白建生私人号码的通话记录，她也想不到。

    可······这就是沐英竹发匿名照片，要挟她的原因吗？这么简单？

    沐英竹这几年的青云直上，让她潜藏多年的欲望愈加膨胀起来，很多人都看得清楚，也都很有默契地保持沉默。她原本也是其中之一。

    可事到如今，摆在她眼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选择沉默，受人掣肘，落得人财两失，既失了家业，也没了颜面。要么，打破僵局，大事化无，把属于沐家的东西悉数拿回。

    要是放在过去，她一定会犹豫不前，但是现在······

    哼，想都别想！

    听他说了一大段，沐心悦说不清心里是何滋味，好像是被揭开了遮羞点，既臊又恼，又像是被困在黑屋里却找到了火把，激动又兴奋。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欧阳帆失笑，她失忆了不成？“你别忘了，你查的房产可是北通工建承建的。”

    沐心悦顿悟，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好吧，看来我真的是个白痴！哼，竟然忘记了是你的地盘，哪能瞒得过你？”

    “忘记？瞒我？”欧阳帆对她的“有困难不找自己男人”的做法，依旧耿耿于怀。

    沐心悦面上一赧，好像又说错话了，“哎哟，反正······总之，我不是故意的。”

    欧阳帆依旧板着脸，一言不发。

    沐心悦看他如此，脑中不由闪过从前和程彻争执的画面，心中顿时不安：“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不好？”

    欧阳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