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发高烧,不由得道:“邢队,这伤口有些烂了。”
他闭着眼,虚弱的开口:“烂了就割了。”
程杰噎了一噎,这整的跟烂掉一截甘蔗似的是怎么回事?程杰再怎么马大哈,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当事人不心疼,他看着都疼的慌。
酒精一倒上伤口,邢沉晔的眉心猛地蹙紧,微喘口气,道:“继续。”
程杰手下迅速,倒也沉着心开始,匕首开道,镊子辅助,他们学反恐的多少学过医术,当中又属他这个百科全书的头脑为更甚,所以此番由他主刀。
虽然没什么实战经验,但是按照邢沉晔的话来说,反正他那口气提着,怎么也是死不了的,怎么爽怎么来。
所以程杰下手也很爽,邢沉晔的那套天不怕地不怕的理论,此时真成板上钉钉的实践行动,搁他身上的痛那简直要招呼死他。
没有麻醉药,痛昏了又生生给痛醒,邢沉晔就跟条粘板上的鱼似的,折腾来去,身上汗出了不少,就是怎么都不吭声。
反正就是程杰让他往死里去,他也只能往死里去。
程杰也紧张得浑身是汗,只差一不小心就送邢队去送阎王,这罪名他可担当不起,特别是他出血量已经很大,所以程杰下手也总是犹豫又犹豫,跟刻字似的慢吞吞,这更让邢沉晔多加了三分痛苦七分煎熬。
临近下午四时的时候,天色渐沉,程杰拿着盘子走了出来。
上头一颗血淋淋的子弹头刺痛了华阳的眼睛,即便小郭耍宝耍了很久,华阳丁点儿笑容都没露。
只见华阳就要急匆匆的跑进去,程杰当即拦了她:“公主,邢队昏睡过去了,还是让他好好休息下,不然他的身体撑不住的。”
“我不吵他,我就是……看看。”华阳踮着脚尖,不住的往帐篷里张望,满眼都是担忧。
程杰退开一步,道:“那公主进去看看吧。”
华阳急的连道谢都给忘了,就钻进帐篷里去看他的情况。
他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衬衫,就是左胸上包着厚厚的一层纱布,还有血丝在渗出。
就连面色也是苍白的。
华阳说到做到,真的静静的待在一边盯着他看。
忽的,邢沉晔眉骨动了动,微微睁开了眼睛。
华阳见他醒了,睁着眼睛难得露出翘了翘嘴巴,可就是不吭声。
“……怎么不说话?”他提了提力气,勉强说了句,身上就疼的厉害。
华阳垂下眼睛,糯糯道:“我答应程杰的,不吵你休息。”
邢沉晔弯了弯嘴角:“……我们公主,什么时候……那么乖了?”混沌的思绪里想到什么,他虚弱的道:“还欠公主……一个小故事,容我想想看……”
“我不要听故事了。”华阳低低的道。
他望向她。
“你要睡觉,你得好好休息。”华阳跟个小大人似的,将睡袋给他拉严实一点。
“不如我给你唱歌,哄你睡觉可好?我母妃以往也会唱歌哄我入睡,那会儿我身子不好,这儿痛那儿痛的,她唱歌我就不痛了!”
邢沉晔低低笑了起来,“又是那首歌?”
华阳羞红了脸,“你们□□的歌,我只会这一首,你可莫要嫌弃它。”
邢沉晔笑看着她,见她眼角眉梢都含着羞怯,跟束一触即离的害羞草似的。
华阳被他盯的脸颊一红,羞答答的伸出柔软的掌心捂住他的眼睛,嗔道:“睡觉,不许睁眼喔。”
说着她回味了下曲调,便清唱了起来:“田间太阳落,炊烟催你回,头上的喜鹊飞,冬去春又归,青山绿水畔,又添人一对……”
那个间隙,眼睛虽然被热乎乎的掌心蒙着,他却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