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邢沉晔沉着一张脸下了车,一行人重新回到出事的那户人家查看。
乡村老屋子都长差不多,石头屋搭一个院子,连格局都毫无差别,这户人家与旁边老太那家唯一有区别的便是石屋后头还有一口井。
“到底怎么回事?”邢沉晔扫了眼那伙垂头丧气的人,质问出声。来调查案子居然能出人命,真是天方夜谭,还掉到井里去了!这若是说出去,警局的脸面往哪搁?
一堆警员稀稀拉拉的愁眉不展,不吭声。
邢沉晔看着就来气,道:“说话,你们谁都逃不了责任。”
警局队长徐来瞅了眼井口,哪儿有一开始的威风八面,此时泄了气,连头顶直戳戳的寸头仿佛都蔫了。
“我们这两队人来采访这户人家,聊着聊着他们俩说是去后院看看,顺道抽个烟嘛的,谁知道只听后院发出了模糊的声音,我们屋内人多,比较吵,赶来的时候……叫他们他们也不应了……”
夜色一如漆黑窒息的棺材盖似的压了下来,乡下夜里的雾气又重,此时能见度极低。
这口井已经废弃了,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
有警员持着手电筒往井内照,只见里头黑漆漆的,井水都泛着死气的光。
井口边缘触手也是极滑的,那是因为井口内多年潮湿荫蔽,爬满了不少滑溜溜的青苔,像摸了把泥鳅似的,腻滑到心里去了。
邢沉晔眉骨锁紧,就着昏暗的手电筒照出的朦胧光圈,他往里头探了探,隐隐约约可见两颗黑沉沉的头颅淹在井水里。
“捞人的工具带来了吗?”
徐来摇摇头,啐了一口唾沫,“草他娘的,谁知道这地方这么邪门,两个大男人,还是人民警察,居然给我掉井里去了,说出去都丢人!”
其他警员纷纷不吭声,此次出了重大纰漏,都不知道怎么回局里交代。
小郭浑身也发毛,抚着心脏道:“这还没上山呢就这样,这要是上山了那还得了?”
此话一出,仿佛空气都被冻结了似的。
程杰一把拽着他后领子拉到后头,“你能不能闭嘴,别少乌鸦嘴了。”
小郭叽叽咕咕的,跟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缩在后头了。
华阳此时也挤到前面来,她想要一看究竟。
“让开让开,别在这里碍事!”那个白胖脸的黄德一见华阳上来,登时就要去推开她。
谁知邢沉晔抬手一伸,就啪的声把黄德肥手给打了回去。
“你往哪儿推呢!”他面色一冷。
黄德被打的猝不及防,手背一痛就缩了回去,胖脸像被人揍了一拳似的,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推她呢。”
“她是你能推的吗?!”
邢沉晔盯了那胖子一眼,而后把她拉到身边,仔细看了看,见她毫发无损才放心。
程杰眉头挑了挑,心道这胖子真是活腻歪了。
连公主都敢碰。
徐来见气氛一时凝重,看邢沉晔那个护犊子的模样,心里通透了大半,登时抬脚踢了踢黄德,骂骂咧咧道:“就你多嘴,别碍事,让开让开。”转而嬉皮笑脸的朝邢沉晔赔笑道:“嘿嘿,邢队别生气,他不大懂人情世故,木头木脑的。”
邢沉晔根本没搭理他,从口袋里自然而然摸出了一颗水果糖。
小郭眼睛都亮了。心道靠邢队什么时候那么体贴了,居然随身带零食,他以往和邢队住一块的时候,就从没见过他碰过零食,特别是甜食!
这他妈提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邢队,这是给我的吗?”小郭搓着手凑了上去。
邢沉晔一巴掌扇开他的脸,把水果糖剥了壳就递给华阳。
华阳见他浓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