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铁线上吊了东西在火上烤,外形看着像兔子。空气里有股肉香。
火堆边上坐了一男人一半大小孩。旁边的凳子上放了个物件,里头唱着蔡琴的歌。王西平抬头,跟站在门口的人对视。
王宝甃吸吸半冻出来的鼻涕,活动下站麻的腿,推开篱笆门进来。手里的包子搁凳子上,拉过一个小马扎,坐在火边烤火。
父子俩看了她会儿,又看看凳子上的包子,王宝甃打了个喷嚏道:“包子跟酥牛肉,我妈让我送来的。”
王西平无话,继续烤火听歌儿。
王宝甃不再说话,伸手烤火。
甘瓦尔好奇的打量王宝甃,王宝甃不觉,盯着火堆走了神。不大会儿,三人各自陷入沉思,一条黑犬缓缓过来,卧在王西平脚下。夜很静,空中飘起了雪花,火堆里发出干柴爆裂的清脆声,很好听。
王宝甃不自觉的添了添柴,又盯着火堆想事情。烤了大半个钟,肉香浓郁扑鼻,王西平往上洒了调料,来回又翻烤了遍,撕下一条腿给甘瓦尔,又撕下一条腿给王宝甃。
三人全神贯注的吃,无话。
王宝甃递了根骨头给黑犬,它扭头不屑。甘瓦尔出声:“黑贝不吃人啃剩下的骨头。”摸摸黑贝的头,指指屋檐下。黑贝晃悠过去,鼻子在地上来回嗅,嘴里叼了只兔子过来,眼睛盯着王西平。
王西平接过它嘴里的兔子,准确的掷回屋檐下。黑贝又转身回去,叼了两只小麻雀过来,王西平接过,拿了条铁钳穿透,挂在铁绳上烤。
屋檐上吊了两只鸡,王宝甃问:“野鸡好不好打?”
大半晌,甘瓦尔才接话:“还行。”
“哪打的?野鸡多不多?”
“下溪村跟陉山,没秋天多。”
王宝甃点点头,不再作声。
甘瓦尔起身往屋里走,半途回头问:“你喝不喝野鸡汤?”
“炖了我就喝。”
甘瓦尔没接话,扭头往屋里走。
王宝甃借着火光打量院子,九十年代的平房,普普通通。院内非常大,屋檐下摆了几盆花,左边是个半塌不塌的凉亭,右边是块空地,门口栽了两株树。花看不清是什么花,树看不清是什么树。
王西平取下烤好的麻雀肉,王宝甃看着他问:“这院子是两块宅基地?”
王西平看着她,王宝甃重复道:“院子很大。”
王西平撕开麻雀肉,用钳子挑着晾,黑贝仰着头,直勾勾的盯着肉。王西平摸摸黑贝,取下来喂给它。扭头看着王宝甃,眼睛平淡无波,语气平和道:“是两块宅基地。”
王宝甃指着门口:“那两株是果树?”
王西平看过去,大半晌道:“夹竹桃跟樱桃。”
王宝甃点点头,没听清,但也没再问。
甘瓦尔端了个大砂锅,拿了碗筷汤勺过来。垫着抹布揭开砂锅盖,热腾腾的烟滚出来,拿着汤勺轻搅了下,盛了碗汤递给王西平。
王西平示意给王宝甃,甘瓦尔手一转,递给了王宝甃。
三人闷头喝汤,无话。
王宝甃喝完第二碗,看着瓦罐问:“还能再来半碗吗?”甘瓦尔看看她脚下的一堆骨头,揭开锅盖,倾斜着瓦罐给她盛。
王宝甃看所剩不多,放下碗道:“算了,其实也饱了。”
甘瓦尔问王西平:“盛给你吧?”
王西平摇头:“我饱了。”
甘瓦尔盖上锅盖:“我也饱了。”
王宝甃端起碗道:“盛给我吧,别浪费了。”王宝甃没什么胃口,但今晚吃的出奇多。有好几年没静下来纯粹的享受食物了。每顿吃的仓皇不堪。鸡汤就是鸡汤,两碗下肚,心灵都平静了。
王宝甃吃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