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中之一。什么蝴蝶儿蜜蜂蜻蜓蟑螂蜈蚣小瓢虫,但凡出现在她周围一米内就是一声尖叫,绝不含糊。
眼下这只大花蛾子都快扑棱到脸上了,白芊芊干脆连叫都叫不出来,哆嗦着嘴唇,只想闭眼晕倒了事。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白芊芊觉得她身上血都要冷透了,一只手忽然拂过她鬓边,大扑棱蛾子受了惊吓,终于离她而去,就听见司骓道:“新娘子不喜欢,不好玩儿!”
语气与三岁稚童无异。
白芊芊松了口气,软倒在地上。
定国侯司骓像是现在才发现这山头上多了许多人,他四处望了望,脸上仅露出的眸子里一派惊慌,像是被吓坏了的小孩儿,最后偷眼瞧着为首的皇帝,有些害怕的缩在白芊芊身后。
康一白居高临下的盯着司骓,“哼”了一声,他缓缓蹲下身,拍了拍司骓须发虬结的脸,阴测测的道:“我的好大哥,你真不记得我了?”
司骓浑身一抖,果真如同受了惊吓的幼童一般,从白芊芊身后探出来的脑袋又猛的缩了回去。
康一白见他如此模样,一勾唇角,站起来好整以暇的拍了拍手,像是拍掉秽物一般:“来人,送定国侯和夫人回府!”
下面的人得令,围过来拥着白芊芊和司骓走了,待山头空了,康一白抬手唤来心腹,眼中戾气大盛,缓缓吐出两字:“烧山。”
——
白芊芊又是被司骓拎到骡子上驮下去的,只是这回骡子安了笼头被人牵着,走的温和了许多。司骓好似睡着了一般眯着眼,她偷偷转过去瞧了一眼,忽然很想看看这个衣衫不整的定国侯不疯不傻的时候是个什么模样。
她正想的出神,藏在乱发中的眼睛忽然睁开了,吓得她赶紧回过头,紧张兮兮的目视前方。
背后半天没什么动静,就在白芊芊以为司骓会继续装睡的时候,一双大手绕过她的腰把她紧紧的搂进怀里,肩上一沉,毛茸茸的脑袋扎的她脸上和脖子红成一片。
这是什么操作!装疯卖傻还要趁机占她的便宜!
白芊芊决定收回刚才的想法,不疯不傻的定国侯肯定也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杀身仇人的便宜也要占,记吃不记打,再死一次也不冤!
她心里早就炸开了花儿,面上却不敢不规矩,就这么浑身僵硬的被司骓搂了一路,终于在山脚下看见了一队红彤彤的仪仗。
司骓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小卒拖走了,绿蚁跑过来抱着她就开始哭,还是红泥训了她两句,才抹着眼泪起来帮她收拾穿戴。
重新蒙上盖头坐进轿子里,白芊芊有一种预感,她穿越后的日子应该不会比今天发生的一切更无聊。
苍天啊,她还不如直接嗝屁了呢!
轿子一路颠啊颠的,白芊芊耸耸鼻子,嗅到一丝焦味,她撩起轿帘,叫来扶轿的婆子,问道:“这是什么味道?”
滚圆喜庆的妇人浑不在意:“这是农户家里烧草呢,小姐只管忍忍,过了这段就好了!”
白芊芊不疑有他,继续坐回轿子里打瞌睡。
有了早上新郎官儿当街抢亲那一出,如今街上的吃瓜群众比那时候只多不少,白芊芊佛了,嫁就嫁吧,可怜她上辈子活了二十多岁,连个恋爱都没谈过,如今白的了一个天仙似的壳子,就要嫁为人妇,还是有血海深仇的那种。
轿子终于到了侯府的时候,日头已经过了晌午,白芊芊又困又饿,头晕眼花的被扶下轿,由喜婆牵着一路进了府里。
厅堂里座无虚席,有老有少,脸上表情或惋惜或幸灾乐祸,白芊芊隔着盖头看不真切,只在周遭各怀心思的静默中到了堂上。
司骓还是适才分开时的那一身,不修边幅的立于一侧,本该坐着双方高堂的地方,眼下只有白鸿和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