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等着。
“说不定心情一好,脑子一开窍便想出对策了。”
楚留香心里想着,施施然跃出了皇宫的高墙——
这世上还没有楚留香翻不过的墙。
只是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搅在一起像一滩浆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若说是苏珩心爱自己才如此强留,为何要等到今日?
苏珩若那么讨厌花满楼,何不三年前那次直接杀了,为何要拖到现在?
现在的情况是自己留下,花满楼便不会受到伤害,那也就是说,花满楼死不死并不重要,重要的还是自己在苏珩身边。
所以,无论如何花满楼的性命是无忧的,那便好了。
想到这里,楚留香也释然了。
即使是中了毒,大不了就每三天吃一次解药罢了;大不了向苏珩服个软,好好商量,再慢慢套出那件事情,二十年的师兄弟有什么不能商量的呢?
楚留香心思也就没那么堵了,继续享受着温热的洗澡水。
浴桶是崭新的,水面上飘着几朵鲜艳的花瓣。
为他舀水往肩膀上浇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她的动作是那样温柔,仿佛把楚留香当成了自己的最亲爱的情人。
男人虽都有自作多情的毛病,楚留香这毛病却不重。他花钱买她的时间,自然要好好享受,也无需自我陶醉。
三年的时间不短也不长,自与花满楼相遇后,的确好一阵子没住青楼了。为了花满楼他的确改变甚多。
经历这么多的事,就当给自己放假了。
“楚留香啊楚留香,看来你的毛病是越来越重了。”
三天转眼即过,心口果然开始疼了起来。
楚留香又气又恼,却又不知拿苏珩如何是好。
论感情,苏珩也算是楚留香一手带大的,实在下不了手对他用强。
更何况苏珩与他同门学艺,还比他多学了两年,若真的动手,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用软的,无论楚留香如何循循善诱,言语相套,苏珩一张嘴硬的跟什么似的,竟是一个字也套不出来。
最后,楚留香用尽了办法都不奏效,只得祭出绝招,提了几壶问情醉将苏珩生生灌倒。
谁知那夜苏珩还真是酒后吐真言了。
迷离的醉眼怔怔地望着楚留香,口中只是不断地重复着几句楚留香最不愿听到的话:“师兄,我想杀人。”
“我真的,好想,好想杀死花满楼......”
“师兄你和他分开吧,不然朕真的会......会不知何时就忘了顾忌师兄的感受。”
楚留香凝视着他,手缓缓抬起。
苏珩醉眼朦胧去拉他的手,不想酒精麻着神经噗通一声掉了凳,整个人结结实实跌在地上。
楚留香抬起的手立即变为去扶他。
苏珩却不要他扶,顺势拉住了楚留香的手臂,道:“师兄,朕好难过......”
楚留香扶他坐正,温言道:“你有什么难过的?”
苏珩比划出三个手指,苦涩一笑:“三年了,朕三年都没好好喝过酒了。”
楚留香不禁摸了摸鼻子。
“不敢喝,怕醉.....怕人害我......”苏珩跪直身子,攀着桌子取下酒具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只有师兄在这里,我才敢喝......我才敢醉......”
楚留香叹息着摇摇头,本来觉着苏珩日夜劳累已经够难过的了,不想他连难过了喝酒的权利都没有。
苏珩仰起脸,一双清澈的眸子诚恳地望着楚留香。
“有师兄在我就不怕了......师兄会护着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