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人,是不用和我说的。”
他第一次叫他“陛下”,凉凉的称呼冰的苏珩心里一紧,道:“那无论要杀谁,师兄都不在乎么?”
楚留香隐隐觉出有些不对,却猜不出苏珩的意思,只得道:“望陛下为,可为之事;杀,该杀之人。”
苏珩目光盯着他的眼睛,道:“这可就难了,有些人觉得不可为之事,在朕看来确是可为;有些人认为不该杀之人,朕眼中却是非杀不可。卿言这该怎么办呢?”
他从不叫他“卿”。
二十年来,不见面便罢,见了面便亲亲热热地叫他‘师兄’。
‘卿’即是‘你’,一言既出,不知生分了多少。
见楚留香不语,苏珩继续道:“此人本也没犯什么国法,只是偏偏抢了我心爱之人。朕虽富有天下,却失了那个最看重的人,卿说此人该杀不该杀?”
楚留香饮了一口酒,道:“这人是谁?”
苏珩沉声道:“江南花家七公子,花满楼。”
楚留香蓦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他说什么?
花满楼抢了他心爱之人?
楚留香是了解花满楼的,花满楼是何等洁身自好且不说,一旦认定了谁就不会改变的性子更是绝无出轨的可能。
这三年来两人虽不是日日相伴,确是互通灵犀,无比信任着对方。
他对他的照顾,对他的温柔,那万般浓情蜜意怎是假装能假装的出来的?
那么苏珩的心爱之人是谁?
楚留香的心不由得揪了一下,哑声道:“陛下说笑了。”
苏珩盯着酒杯上凝起的水珠,低声道:“朕若没开玩笑呢?”
楚留香不语。
苏珩叹息道:“师兄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在后山的温泉泡晕了,是你把我抱回去的,还照顾了我一宿。”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道:“哪一次?”
苏珩道:“第一次。”
楚留香道:“是啊,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总喜欢去泡。”
苏珩道:“我为什么总去,难道师兄你不明白么?”
楚留香:“......”
“师兄,这么些年来难道你一直都感觉不到我的心意......”
“自我六岁时你教我读书用剑,带我打野兔,发烧时照顾我的时候。我就很喜欢你。”
“真的喜欢你,简直不想再过一天没有你的日子。”
楚留香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沉声道:“陛下已有中宫。”
“那是我的责任而已,”
苏珩叹了口气,似在向楚留香撒娇,又像在喃喃自语地抱怨,道:“无论征战还是立后还是绵延子嗣什么的,都是我作为国君的责任。但,我的心还是我的。”
楚留香实在是无法,他当然知道君主是多么的不易,每日面对繁多的政事已是殚精竭虑,身边看似嘘寒问暖,百般爱慕之人众多,却有哪一个不是为了名,为着利?
就算不除去父母,也连一个完全不考虑其他,单纯是因为爱他而关心他的人都没有。
这是何等的可悲。
浪迹江湖这些年,楚留香多少次体验着座广人稠的孤独,体验着枕边虽有人,却仍然觉得空荡荡的感觉。
更何况为王的寂寞?
楚留香尚可三更半夜把朋友从被窝里拖出来喝酒,苏珩可以么?
对于苏珩来说,皇后要防着,因为怕外戚干政。
兄弟要防着,因为怕篡权夺位。
朋友,他真的可以交朋友么?
他当真有这样的福分?
作为一国之君他虽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满库的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