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
“没什么,不小心出神了。”
花满楼笑笑,不再说话。
任何人又不是白纸,怎会没有自己的心思?
他不愿意说,自己又何苦去猜?
楚留香继续翻着手里的木匣——名纸、户籍、房契、地契还有钱庄的户头,花花绿绿装了一大盒,盖满各种官印。
但没留下什么说明给他,不过依苏珩的办事习惯,应该是特意找人管好这些地产,租佃佣税替他管理,年中年尾将结余打在他钱庄户头上。
大通钱庄银票全国可兑,像楚留香这样的人,只要腰间揣饱了银子,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楚留香拈着名纸,看着自己的新名字,不由得哀叹了两声,拉拉花满楼的手,道:“以后你叫我‘子衍’吧,慕子衍。”
花满楼笑笑:“莫不又是假名。”
楚留香神色有些黯然,“是。”
楚留香之名再不能现世。
好在名字不过是个符号,是个象征。
世人既然当他死了,那就死了吧,也落得清静。
花满楼笑笑,道:“这名字有些拗口,还是‘留香’好听。”
楚留香不觉心中一动,道:“在家里,你是怎么称呼你那些哥哥们的?叫‘哥哥’么?”
花满楼摇头道:“就是‘三哥’‘四哥’这样。我家兄弟多,都叫‘哥哥’不叫乱了?”
“那在外面,你便叫‘兄长’吧,”楚留香拉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已放到了不该放的地方,“以后,在别的地方,再叫‘哥哥’……”
花满楼不禁双颊一红,赏了他一记流云飞袖。
楚留香避开笑笑,从玄关取出两壶酒,道:“都忘了说,今日是特邀花公子来尝尝这个~”
花满楼道:“这是什么?”
楚留香打开酒坛,将酒香往花满楼鼻子下扇了扇,道:“乌垒城特产,问情醉。”
花满楼奇道:“哦?这么远送来江南?”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道:“有心送便不算远。”
花满楼颔首道:“单喝酒无趣,我们行个酒令如何?”
楚留香摇头道:“行酒令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换个玩法吧。”
当然要换。投壶猜枚还可,若论酒令,楚留香怎行的过饱读诗书的的花家七公子?
花满楼道:“哦?”
“这样罢,咳咳……”楚留香摸着鼻子,一肚子坏水涌了上来,道:“我说一件我曾做过的事。你若没做过,就喝一杯;你若做过,我就脱一件衣服。三问为一轮,如何?”
“这倒新奇,”花满楼合起折扇,道:“口说无凭,为求公允,你我还当击掌为誓。”
楚留香恍然,“极是。”
两只手掌击在一处,分开时楚留香还捏了捏那干净修长的手指,羞得花满楼轻轻呵斥他一声,这才放开手来。
花满楼道:“若是追问呢?算一局还是另开?”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道:“追问便自罚三杯,不过罚了便要据实以告,不可掺半点胡话。”
“好。”
花公子自小端方雅正,家教甚严。他楚留香做过,花满楼却没做过的事还不多到南天门去?
自还完护心镜后,楚留香已纠缠在花满楼身旁快两个月。前几日美人微醺,让他抱在怀里捞足了油水,这次若是醉卧君怀,还不让他……
“我……”楚留香捋了捋手中的酒杯,“不知花公子,咳咳,去过烟花地没有。”
对于自己从前的风流事,楚留香总觉得没什么好瞒的。一来盗帅少年风流,又如羚羊挂角无处可循的名声在江湖上并没多少人不知道。花满楼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