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的酒仿佛化成了泪水,纷纷从眼眶里落下,郭蝉心中如刀绞,自兄长离开,她不曾落过一滴泪,可如今泪水仿佛如泉涌一般止不住。
明明郭蝉在哭,可任素衣就是听不到一点声音,周围静的能听到树上麻雀扑着翅膀的声音。看着郭蝉哭得像个泪人,任素衣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周围散发出的悲戚,让人能感觉到她内心是多么的痛苦。
“郡主……”
任素衣想说,人死不能复生,想说,逝者已逝,生者还需节哀。
可任素衣知道这些日子郭蝉听到的这些话必不会少,说得再多,都难以抚平一点心中的伤痛。
任素衣站起来,拿过郭蝉手里的酒壶,道:“既然世子从不曾饮酒,今日素衣便以此酒敬世子,祝世子来世大将成,战沙场!”
说完,任素衣将酒撒入雪山间,然后回头俯看着她,“嗯?郡主,难道你就没有想对世子说的吗?”
郭蝉愣住,片刻后才猛然站起来,接过酒壶,雪水混着酒水,散发出清冽的香气。
郭蝉深深的吸了吸气,道:“哥,阿蝉愿你来世能如你所愿,走遍山水,看遍世景……”
“愿你能长命百岁,子孙昌盛……”
“愿…..我们还能来世还能再做兄妹……对饮月下….”
说完,郭蝉心中压着的大石好似落下。
“给。”
任素衣盯着递到眼前的酒壶,诧异道:“我?郡主,我酒量差,就不喝了。”
她自己酿的酒后劲如何,她最清楚不过。先前不劝郭蝉只是希望她能借此放松一些,没想郭蝉酒量极好,如今还清醒着。
“雪大,喝些酒能暖暖身子。只饮一些,不会醉得。”
雪地里待的久了,任素衣的脸已经变得有些发青。
任素衣的确有些冷了,便接过来,喝了一口,清香冷冽,就是有些地方还需要再改进一些。
郭蝉见任素衣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在品酒,暗自摇了摇头,她想她知道为何京城中世家闺秀众多,兄长独对任素衣倾心了。
“走罢,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府。”
任素衣愣了愣,忙跟上郭蝉离开。
山上的雪比来时积的更深了,任素衣一脚踏下去得费几倍的力气才能抬起来,走得分外吃力。郭蝉也发现了这一点,但她自幼习武,比任素衣不知轻松多少。
“来,我牵着你走。”
郭蝉伸出手,任素衣盯着郭蝉,慢慢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好冷……
好暖和……
二人同时愣住。
“你怎么这么冰?”郭蝉皱眉问道,兄长托付她,望她能够多照顾任素衣一些,经过先前,她已经将任素衣视作自己人,自然要关心关心。
任素衣笑了笑,“我幼时落下水便得了体寒之症,便比旁人冷上一些。倒是郡主,身上很是暖和。”
郭蝉将任素衣的手握紧了些,“我自幼习武,体质自然是你比不得的。”
有人借力,任素衣走的不那么吃力,郭蝉想了想,一边走一边问:“这体寒之症不可小觑,可看过大夫?”
“看过的,平日也有吃些温补的药。”任素衣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她们二人先前关系不过尔尔,此时郭蝉却能如此自然的关心她的身体,但这样的感觉,她觉得还不错。
“下次我请温太医替你瞧瞧。”
任素衣自然知道温太医,宫里的娘娘有个不适都是请温太医看得,只是没想到郭蝉竟如此贴心。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郡主。”任素衣每每来月事时便痛的难以忍受,不知是否与这体寒之症有关,若是能让温太医看看也是好的。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