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
椒丘欣傲然:“当然!”
人们一起哄道:“好汉子,来给我们讲讲吧!”
椒丘欣(xin)睨了一遍四周,“你们想听?”
“想啊!”
“那我就讲讲!”
他显然是习惯了这种场面,一掀袍子,横刀立马地坐在几案上,豪情万丈:“拿酒来!”
当即便有人端了酒送上去。
另有齐国使者悄悄对伍子胥道:“他今天酒后失态了,其实平日里是极耿直坦率的一个人,大概也是今天交到新朋友,心里边觉得开心。不过——”那人话锋一转,“其实椒丘欣他也有那个失态的本钱,您说他这身万夫不敌之勇,谁能比得上!”
伍子胥毫不在意他的言外之意,嘴边噙笑:“说得是,这等好豪爽汉子,真是罕见。”
大家都是聪明人,那人便止住了话头。大厅里,椒丘欣抄起酒坛,边喝边道:“老子这次来吴国,路上经过那淮河渡口,那管理渡口的津吏,说什么‘大人啊,你可千万不要让你的马在河边饮水啊,这河边有水怪啊。’奶奶的,那小子哭哭啼啼的,老子想干什么,谁能拦地住!”
一群人听他讲,椒丘欣继续道:“老子就偏偏要领着马去河边饮水!”
他又灌了一大口酒,然后不言。
有人追问:“后来呢!”
椒丘欣不搭理,直到他喝得尽兴了,方道:“谁知道?真有水怪!从那河里窜出来,一口咬到了马喉咙上,咬死了我的马!”
他的声音里带着极大的愤怒,说着话,身子都在颤抖。
有人吁了口气,立马安慰道,“幸好!那水怪咬的是马,没咬你。”
椒丘欣破空大骂:“幸好个屁!咬我行,咬我的马就不行!”
那人噤声,椒丘气愤不已,一掌拍到几案上,“咔”的脆响,柳木的几案当即塌了,面上出现了一个大洞。
众人目瞪口呆,椒丘骂了两声,然后换了几案。
椒丘欣怒道:“我的爱马,它一个水怪,凭什么能说吃就吃?!当时我就发誓要报仇!我拿起宝剑,冲到了水里,只是那水怪忒不好收拾,老子和它大战三天三夜,杀了上千个回合,才终于杀了它!”
众人久久无言,椒丘欣抱起一碗酒饮尽,醉醺醺地直起身叹道:“马啊马,你在天有灵,我给你报仇了!”
有人吞吞口水:“真勇士!我敬你一碗!”
“我也敬你!”
“真乃神人也,我也敬你!”
“哈哈!”椒丘欣放声大笑,一一和上前地人喝酒,来者不拒。身子摇晃,仍不忘指着自己的右眼嚷道:“你们看,这只眼睛就是它给我弄瞎的!”
椒丘欣醉了,其他使者心里跟明镜似的,然而这个时候不能扶也不能拦。这位勇士武力厉害,脾气更厉害,扫了他的兴,蛮性上来六亲不认。
一路走来,其他人早已领教多次。
这样的脾气,其实不太适合当使者,但奈何齐王就欣赏这个,齐王把他看作宝贝,也想要让别的王也看看他的第一勇士。
这时,喧哗之中,“桀桀”的冷笑声响起,声音尖锐如同秃鹫,突兀又刺耳。
椒丘欣向声音处看去,见是一个面容枯黑、身材矮小、体格单薄的男子,椒丘欣指着道:“笑什么?你这笑得忒难听了!”
矮小男子道:“我说那汉子,要是你护住了你的马,也没有瞎了那只眼,我算你勉强还是一个勇士。可是你的马死了,眼也瞎了,什么也没落着,那你哪来脸面在这吹嘘的?”
椒丘欣:“你说种再说一遍?!”
矮小男子:“我说你一个贪图众人的吹捧、苟活在世的懦夫,实在配不上勇士这两个